“只为喝啤酒,你女朋友就把衣服脱光?”
萧珊瑚说:“你们敲门的时候,她把酒洒在衣服上了。她怕以后洗不掉,就想把衣服先洗一下。”
“噢,我知道了,在我们敲门之前她是衣着整齐的。”那警察说。
“没有错,”萧珊瑚说:“这绝对是实情。”
“好吧。”他说:“身份证是一定要看的。我们先看你的。”
萧珊瑚取出皮夹,给他们看身份证。警官写下萧珊瑚姓名地址。
另一警官对夏花儿说:“小姐,看下你的身份证吧。”
“荒唐极了,我不是小姐。”夏花儿抗议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的小姐不是指那个。不过,身份证还是要看,早看早了。”
夏花儿打开她皮包,拿出一只有证件的小皮夹,随手抛给了他。
他把皮包里证件一件一件仔细地看。
他向同来警官道,“这一位叫夏花儿,受雇于鸡尾酒廊。我已经抄下她的身份证号了。”
另外一个人说:“这个家伙名字叫萧珊瑚……嗨,你是不是在做私家侦探?”
“没错。”萧珊瑚说。
“嘿,大水冲到龙王庙了。”那警官道:“我们倒要另眼相看了。我姓王。你自己来告诉我们好了。”
萧珊瑚说:“我和夏花儿小姐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开个鲜啤酒会。”
“酒会之后呢?”
萧珊瑚耸耸肩道:“酒会之后恐怕只能回家了,我没有作其它的打算。”
有人在转房门上的门球。一个警官站起来把门打开。
进来的人不必问,萧珊瑚想一定是旅馆的保卫人员……这名字听起来比旅馆保安又好听一些。警官说:“各位,这位是董礼强,他在这里工作。”
董礼强说:“女人是不错,是这个女人。我看这个男人不太像是那一个。”
“能确定吗?”警官问。
“不能。当时那男人不给我看他的脸。但是他的身材我看得很清楚。”
王先生转向夏花儿,“小妹,你是搞什么服务的?”
“什么叫搞服务?”她问。
“少来这一套。”王先生说:“我们在帮你忙,给你机会。显然的,你是一个高等一点的失足女人。你要不要进局去因为卖淫收留几天。”
“卖淫!”她大声喊出来道:“你放屁,岂有此理。你……!”
“省点力气,”王先生打断她话道:“我们在给你机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要我说什么?”
“上个星期五晚上你在这里,你登记成朴相同夫妇。你写了一个地址,沈阳青年大街二五四号。住在那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姓朴的人。”
“那个名字可以说是我造出来的。”
“为什么?”
“我只是偶然想到的,我不想用真名,我凭空乱造一个,连车号也是我造出来的。”
“好吧,”王说:“你是成人了,你也许是以另外的名义收费,一百元一晚,但是,实际上你是在卖淫。”
“我一毛钱也不收,我对他是有感情的……的朋友,从来不收钱的。”
“看来你朋友还很多的。”
“犯什么法了吗?”
“要看对你用什么法?要看你对朋友怎么定义?目前只要你肯回答问题。”
她说:“我是鸡尾酒廊的女服务员。我的工作是使来鸡尾酒廊的人愉快,得到应有的服务。每晚十一时下班,下班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时间。”
“懂了,现在告诉我们上个星期的事。”
“星期五,这位先生邀我一起吃晚饭。他寂寞,我无所谓,我们一起吃饭,又一起去看都市的夜景……”
“抱抱搂搂?”
“当然要抱抱搂搂。”她生气地说:“你想男人带女人出去看夜景,浪漫中哪有不抱抱搂搂的?”
“这还差不多。”警官说:“说下去。”
“我们溜达了一会儿。就开车来这旅馆了。”
“有没有谈条件。”
“没有。”
“就这样开车把你带过来?”
“是的。”
“你看到他的企图,你也不出声?”
“为什么要出声。”她说:“老实说我高兴得很。这种事情很有情调。只有电影中才有。如果男人先问一下,女孩子会很窘,怎么回答都不好。这种事儿,尽在不言中。”
“你说话很实在,”王警官说:“你说下去。”
“其它已没什么好说了。我们来这里,租用了同一间房子,我们没有行李,我的朋友骗男服务员说以后我们自己来取出行李。我们坐了一会,他拿出一瓶高度白酒,我们要点冰,这位先生把冰拿进来,我们就喝酒。”
“然后又怎么样了?”
“我是只会喝啤酒的。我不喜欢高度白酒,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要认识一下,聊聊天,于是……于是就喝了两杯。”
“是该认识一下的,”王警官说:“然后呢?”
“高度白酒在啤酒的上面,对我非常不合适。非但不能使我兴奋,而且使我非常疲……突然间我觉得一切不对劲。我的朋友变了。对我说来变的既不好看,又不带风趣,他像是喝醉了。”
“你们就上床了?”
“我们没有上床。”
“是这样吗?”王问。
“是这样!”她向他吼道:“他开始毛手毛脚,我非常生气,我走出去,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去了。假如你不信,你可以问我叫车的出租车公司。现在我要求你们可以走人了。”
“那是什么时间?”王警官十分有兴趣地问。
“大概清晨两点钟。”
“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是我抛下他走了的,我也没有再回来。我走的时候,他有点醉得人事不知了。他一定会睡死了。”
“你走的时候他怎样说?”
“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倒下去睡了。想来要睡醒之后才能开车回家了。”
“家在那里?”
“我不知道。”
“你见过他几次?”
“以前也曾经来过一次酒廊。”
王警官转向萧珊瑚,“这件事里你怎么牵进去的?”
“今天下午我见到她。”萧珊瑚说:“我们约好吃饭,我知道她喜欢啤酒。我请饭店给我弄只保温箱,放点干冰,装进鲜啤酒和酒杯。我这样做,主要是投其所好。”
“想得到什么回报呢?”
“你说呢?”
王警官说:“好吧,现在我把实况告诉你们。星期五晚上,或是星期六清晨,在这个旅馆里发生了一件谋杀案。尸体是星期六早晨发现的。我们在查这件案子。所以我们要查你们两位。假如与你们无关,你们不会有麻烦。万一不然,你们责任可大了。我们可以借风化案件看管女的一下子;我们也可以把你列为重要人证。你们先要明白。”
萧珊瑚点点头。
“我们现在要知道,周六你们在这里听到、见到的每一件小事情。”
“我不在这里。”萧珊瑚说:“这一点我不说谎。”
王警官转向女人,“我们要知道你见到的每一件事,你做的每一件事,我们要知道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换句话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
她说:“我们开车到前面办公室。有两三部车,车里都有人在等着登记。加同……那是他说我应该叫他的名字……他不想离开汽车。央求我替他去登记,要我说我们是沈阳下来的夫妇。
“沈阳地址确实是我乱造出来的。我登记好朴相同夫妇,就造了个青年大街二五四号。”
“汽车牌照号怎么来的?”
“也是乱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