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没想到花残雨把那件事调查的这样详细。想到那天在病房中骑在楚铮身上的那一幕,她心慌的更加厉害,吱吱唔唔的说:“也许,也许是因为他出手太快的缘故吧……”
“哦?出脚很快吗?”花残雨好像也不愿意在秦朝被占了便宜这件事上墨迹什么,反正他已经决定让那个家伙消失了。于是就直起腰板借机转变了话题:“能够有多快?”
“很快。”秦朝认真的说:“当向风跳起,右脚离着他肩膀仅有十几厘米时,他才抬腿,然后向风就飞出去了。”
“当时,”花残雨说:“你有没有记住他抬腿时踢向向风时的高度和角度?”
“不记得了。”秦朝微微皱着眉头的想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她从来没有骗过从她六岁就爱上的男人,她说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这点,花残雨可以保证。
“那好,我给你示范一下,你瞧仔细了。”花残雨说着站起来,绕过椅子来到南侧的书架旁,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以我对向风的了解,他在想小小的惩罚一个人时,如果跳起向对方进攻时的高度应该有两米一三,出脚时的速度为每秒四十六米,力度是他爆发力的三成。当时他在踢向楚铮时飞出的是右腿,那么他的左肩要下沉到十五度角,左臂向外摆动二十七度左右,肋下第七根到第九根肋骨间是最大的破绽……”
听着花残雨对向风对楚铮进攻时的分析,秦朝眼里又灌满了崇拜的不住点头:“是的,三哥,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就像是亲眼所见那样。”
花残雨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三步,气定神闲的望着他抽出半截的一本书:“这本书,就是向风在半空中踢出右脚时,露出的左肋破绽。而我,就是那个楚铮!”说着,他攸地抬腿,穿着布鞋的右脚仿佛动了一下,又仿佛没动,可那本书,却啪的一声从书架上飞了出去。
“当时的情况是不是这样?依你的眼力,应该可以看出他出脚的速度。”看着落在地板上的那本书,花残雨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快,还是他快?”
“他不如你快。”秦朝肯定的点头:“当时他飞腿时,我可以看到他踢中向风的脚。而你刚才在把那本书踢下书架时的动作,我却没有看清……哦,不是没有看清,好像你根本没有抬腿一样。三哥,你太厉害了!”
男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虚荣心的,就像是那些顶级美女被无数男人称赞漂亮一样。听出秦朝发自内心的崇拜后,花残雨很是云淡风轻的笑笑,摆了下左手表示这只是雕虫小技。然后走到落在地板上的书前,弯腰伸出右手。就在他右手刚碰到书皮时,却又听到秦朝说:“不过,他踢的不是向风的左肋,而是小腹。”
小腹?花残雨双瞳猛地一缩,捡起书本时的右手稍微顿了一下。
依着花残雨对向风的了解,他在做出那个动作时,唯一的破绽就是左肋第七根肋骨到第九根肋骨之间,万万不可能把身体最柔软、最没抵抗力的部位之一--小腹,暴露在对手的攻击范围。可那个人,竟然在一抬腿间,放过他的左肋踢中了他的小腹!
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证明那个人出腿的速度的确很快,很快!快到可以在对手还没有形成对自身的防御之前,就已经击中了对方!
花残雨,他是银钩铁划中的铁划王,是大内第一高手,可他却做不到这一点!哪怕他从拥有了传宗接代功能那一年起,就从没有近过女色,甚至连爱恋他21年的秦朝的手都没有碰过……可他还是做不到这一点。
踢中向风的小腹,这怎么可能呢?花残雨慢慢的直起腰身,伸手在那本书上随意的拍打了一下,眼睛盯着地毯的某个地方,脑子里在极快的换算着那个人一脚踢出时,他身体各部位应显示出的所有自然反应速度。
他是谁?
他真的和档案上所说的一样?花残雨右手渐渐握紧。
“三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朝见花残雨站在那儿足有五几分钟的了却一动不动,于是就有些纳闷的说:“那天向风在向楚、那个人进攻时的动作,的确和你推算出的一模一样,这点我可以肯定。”
“秦朝,你为什么要入伍,而不是利用秦家背景去经商或者当官?”花残雨答非所问的转过身,走到书架前将那本书放在原处。
“因为你在军中。”秦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了他的问话:“所以我就去当兵。就像是我一直都在坚持喝茶那样,这就是我说的爱屋及乌。我、我要找到我们之间的共同点。”
“可你到现在一直不懂得品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花残雨很煞风景的无视于秦朝的表白,只是说:“你只是在试着走进我的世界……其实,我对你这样做,一点也不在乎。”
“三哥,你这样说,”秦朝脸色一白,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垂下头:“我不知道应该算不算是你拒绝我。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实在配不上你的话,我可以离开。”
“我这样说不是为了让你离开,而是怕我陷入感情中,从而会影响我实现心目中的目标。”花残雨淡淡的说:”我记得在你19岁那一年就告诉你了,等我实现我心目中的那个目标后,我会娶你。”
“你心目中的那个目标,真的很重要吗!?”秦朝咬着嘴唇的抬起头:“你现在,在军中是第一高手的铁划王,在官商两道都有着位居华夏前三名的亲人,被人尊称为京华第一少……全华夏有几个男人可以像你这样?我不明白,你心目中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每次,每次在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遭到拒绝说要离开时,你却总是拿出这个目标,我讨厌你心目中的目标,很讨厌!”
“如果你等不及的话,可以找个人嫁了。等我实现那个目标后,再把你从他手里夺回来。”
“花残雨!”秦朝霍地一声站起身,刚才还发白的脸庞,现在通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只是随口说说。”对秦朝的激烈反应,花残雨丝毫不以为意,走到原来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又扯过那条比女人皮肤还要白好几倍的毛巾,轻轻擦了擦那只捡起书本的右手,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其实我知道,你只会爱我,就像是天底下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不是吗?”
“是、是!”刚才还气的浑身发抖的秦朝,在花残雨这句话说出来后,马上就变成了一只温顺无比的小猫。她这是第一次听到花残雨这样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所有的怒火全部如雪见阳光那样,无影无踪:“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目中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呵呵,秦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小秘密,不对吗?”花残雨淡淡的笑笑,盯着茶杯说:“那个楚铮,那个一脚踢飞向风、却被你骑在身上痛打的楚铮,现在他还在冀南吧?”
“应、应该还在吧?”秦朝一愣,舔了下嘴唇,望着那张没有丝毫瑕疵的男人脸庞,刚才还充满温馨的心莫名其妙的急促跳了一下……
华夏冀南泉城大酒店门口的停车场。
柴紫烟肯定在心里痛骂老子在外面背着秦朝沾花惹草了。唉,这也不怪她,只能怪我恰好和周妞夜妞在一起。楚铮在打了个喷嚏后,摸了摸鼻子,然后一脸卑微的笑容,屁颠屁颠跟在周舒涵身后向那几辆宝马车迎了上去。
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烟西装保镖,在车子停住后,就快步跳下车,所有人的右手都放在怀里,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行人。在确定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这才走到中间那辆车的后门,面朝外的围成一个半圆。然后,开车的凌星这才打开了车门,身穿一身亮银色女士西装的柴紫烟女士,就款款的下车了。
“柴董,您来了。”周舒涵从凡静那儿,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她正面临的危险情况,所以并没有对她身边出现这么多保镖而惊讶,更是很有礼貌的站在了让保镖们感到很有安全感的距离等候。
就像是看到小鸡的老鹰那样,一直站在停车场另外一角的叶盈苏,在看到柴紫烟后,潜意识里用她的‘专业’眼光打量着这一切,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果:要想在这时候刺杀那个笑得连阳光都失去颜色的女人,无论是远距离狙击、近距离的驾车突袭,还是使用动物炸弹,成功率都不会有超过6。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她下车的地下埋上炸药。
叶盈苏没有见过柴紫烟本人,但却见过她在of杀手平台上的那张照片。
“呵呵,周副总,你也来看望楚铮的母亲啦。”远远的忘了一眼刚才被楚铮拉着手说什么的叶盈苏,柴紫烟微笑着和周舒涵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很‘可亲’的对楚铮说:“楚铮,那边的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柴董,她是我才来冀南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听说我妈来了后,就想和她老人家问声好的。”看着柴紫烟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楚铮心里不禁暗暗佩服:瞧瞧人家的肚量,心里尽管恨不得把老子生吃了,可还是笑得和花儿似的主动和我打招呼。人才。
“哦,既然是朋友,那给我介绍一下?”柴紫烟的这句话,很是让站在她身后的田柯困惑:紫烟最近究竟怎么了?就算柴老董事长和眼前这家伙的长辈认识,但也不该自降身价的去认识他朋友啊,奇怪。
“呵呵,我这个朋友没怎么见过世面,也许她见到董事长您的绝世风姿后会自卑。”楚铮很奴才的微微弯着腰:“所以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