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并没有发现张强他们这一支部队,四周有一些树木遮掩,外围又有很多流民四散逃跑。
在一阵慌乱之后,见一时间无法逃脱,蔺养成和贺锦派出老营,砍杀四周阻挡自己队伍的流民,同时收拢那些有战斗力的流民青壮,逐渐形成抵抗之势。
派出亲卫骑兵同蒙古骑兵厮杀,扰乱对方的攻击。
双方的主力部队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内撞到了一起,蒙古骑兵无法展开,只能向两侧跑开,骚扰流寇步兵,同流寇骑兵厮杀,不时的还冲向流寇步兵部队示威,瞅准机会冲杀一番。
双方在张强部队的前面两里之内杀的难分难解。
虽然蒙古人灵活,勇猛,还有以往的不可战胜的名声,但作为流寇,能同明军厮杀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压制住了蒙古骑兵的凶猛攻击。
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流寇坚持不了多久,一有机会,就有十来人从蒙古骑兵的缝隙逃离战场。
说到逃跑,谁也比不过流寇。
终于,蒙古人击破了贺锦等人的阻挡,一队蒙古骑兵吆喝着,冲向张强等明军所在的山坡,迎接他们的是轩辕龙飞率领的枪兵队伍。
“蹦蹦蹦”枪兵队伍里面的十几名弓箭手率先向蒙古骑兵射出了箭,几名蒙古骑兵不防备,瞬间人仰马翻,冲势为止一顿,其他蒙古骑兵拔转马头,继续冲击轩辕龙飞的队伍。
在崎岖的丘陵地带,还不时有小树阻挡,乱石扰乱队形,蒙古骑兵的冲势已经大不如前,他们纷纷弯弓搭箭,朝着枪兵队伍射箭。
这时候骑在战马上的轩辕龙飞,一身白袍,外罩锁子甲,举起马刀,大喊一声:“举盾”。
跟在长枪手身后队列间隙的刀牌手,纷纷上前一步,举起盾牌,保护住长枪兵,就听一阵,叮咚声,蒙古人的箭矢纷纷扎在刀盾手里的盾牌上,只有几个倒霉鬼,被射中了身上的棉甲,布甲,闷哼一声,身体一晃,然后又直立起身体,任凭伤口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身体,咬牙支撑。
“标枪投掷。”
轩辕龙飞又举到大喝一声,此时蒙古人大队人马已经冲到了长枪队三十步了,长枪兵纷纷用力的投掷出手里的标枪,蒙古骑兵纷纷被击中,他们在马上,又是当面冲了过来,目标太明显了,此时又准备拉弓射出第二波羽箭,这一下,又损失了十几骑。
剩下的蒙古骑兵纷纷拔转马头想要从战阵前面掠过,可他们好不巧跑到了列阵在杜歌率领的刀牌手前面,刀牌手纷纷投掷出手中的短斧头,标枪,骨朵,又砸下五六骑蒙古骑兵,蒙古骑兵星散,又被头顶飞来的列阵在枪兵后面和刀牌手后面的周粥的弓箭队抛射的弓箭笼罩。
一下再次损失了三十多名骑兵,只剩下二三十名骑兵带着伤逃出了张强列队的明军阵地上的明军远程部队的攻击范围。
这一队蒙古骑兵大伤元气,不敢再跑回来,从流民中间跑了出去,追击流民而去。
明军阵地上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张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阵他都有些手心冒汗,骑在战马上身体紧张的都快掉下战马了。
毕竟这是自己的部队第一次野战面对蒙古骑兵,虽然不过八十来骑冲过来,可张强还是担心自己手里的士兵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崩溃,后逃,他连声喊着让自己的火枪队准备,不是要杀蒙古骑兵,而是要杀那些敢于扔下兵器逃跑的义军士兵,自己的士兵,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制止逃跑,自己的部队就会像贺锦和蔺养成的部队一样崩溃,那么自己也只剩下逃跑一条路可走了。
但轩辕龙飞,杜歌,周粥他们的表现让张强很满意,看起来表现幼稚,不过还是挡住了蒙古人的进攻。
这支部队虽然不惧流寇,但明人惧怕在野战中同清军作战,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一刻,他知道了,他的部队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还是坚持下来了。
这之后,一些蒙古骑兵没有来骚扰他的部队,却把一些流民从四面八方驱赶了过来,流民围着他的部队旋转,却无法逃跑,这些流民大约三千多人,有逃跑的流寇老兵,也有流寇骑兵,还有一些流寇外围的士兵,更多的是流民,他们被越来越压向张强的阵地,想靠近又不敢,想要逃跑出去,外面全是满场飞奔的蒙古骑队,不时的被蒙古骑队射杀,慌乱不堪。
蒙古人很明显是想要让这些流寇冲乱张强的队伍,然后像对付流寇的老营一样,冲进来混战,在混战中消灭张强的部队。
但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那面,蔺养成和贺锦的老营虽然乱,可是他们的流寇面对这样的乱局,一点也没有不适应的,反而越战越勇,牵制住的了大半的蒙古骑兵部队,怎么说也是反抗了明朝大军几十年的老寇,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纷乱的打斗,打出经验来了。
但这些流民还是给张强造成了一些麻烦,他们被蒙古来了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加紧冲击张强的明军部队,想要逃到山坡上来。
魏无忌的火铳手部队被安排在张强的火枪手部队后面几十步远处,在骑兵的支援下,用火铳打击流民,前面唱主角的是周粥的弓箭手部队,他们已经在张强的指挥下,和长枪队,以及刀牌手部队掉了个,将一波又一波的弓箭射到了流民的队伍中间。
这一战打成这样,张强也不想,可没有办法,自己的部队在双方交战的队形中间,不时还会受到蒙古骑队的冲击,主要作战对象还是流民。
流民虽然勇猛,像是悍不畏死的样子,可他们就是近不了张强部队的三十步范围之内。
每每他们近前,就会被标枪和弓箭杀退。
危急时刻,就会被张强分成四队,每队二十五名火枪手的齐射给杀伤一大片,然后慌乱撤退,踩踏,推搡又让他们死伤不少。
到最后,甚至有一些看清楚了形式的流寇低级军官组织一些流民朝着蒙古人的骑队反冲,效果还不错,给蒙古人造成不小的杀伤,蒙古人只好后退,远远的兜着他们。
一些夹杂在中间的流寇骑兵乘机冲出去,引得蒙古骑兵远远的对他们追杀。
这时候,要说察歹尔不知道,不心疼部下的损失,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召回自己的骑队,加紧对流寇老营的围攻。
远处,四五里外,刘良佐和刘光弼的汉军旗远远的看着,一边缓缓的靠近战场。
刘光弼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你这么做,不怕那个蒙古台吉告到贝勒爷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