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之妻糜氏,乃糜竺之妹,东海人士,为东海一枝花。后随糜竺至徐州陶谦处,陶谦病亡,刘备接任,糜竺遂进妹于刘备为妻。
后值长坂倾覆,刘备弃妻小而逃,糜夫人怀抱阿斗,奔行与乱军之中。
时兵荒马乱,糜夫人奔走疲惫,见一被火烧坏土墙之人家,遂抱着阿斗,坐于墙下枯井之傍。
忽一白马将军至,视之,乃赵云也。糜夫人急唤之,赵云闻得夫人召唤,乃至夫人更前,糜夫人欣喜然曰:“妾今日得见将军,有命矣。将军可速下马步行,换吾母子上马前行。”
赵云听罢慌曰:“不可!战将岂可无马!夫人勿要拖累子龙,子龙去也,夫人还当好自为之。”言毕,欲扬鞭策马而去。
糜夫人见状,厉声骂道:“好你个赵子龙!量汝只是皇叔帐下一家奴,安敢弃主母少主于不顾!今日妾当替夫君调教汝此等家奴!”
言毕,糜夫人伸手欲夺赵云马鞭,迫其下马。赵云不从,竟与夫人拉扯。糜夫人口中骂道:“狗奴才,竟敢这般大胆!”骂毕又是大力一扯,赵云把持不住,被糜夫人连人带鞭扯下马来。
糜夫人夺过马鞭,扬手呵斥赵云曰:“狗奴才,今日让你知道教训!”言毕甩手便是十余马鞭抽于赵云身上,赵云疼痛,叫唤不已,只得跪地求饶。
糜夫人夺了马匹,欲抱阿斗上马欲前行,不料赵云死命扯住马腿,哭诉曰:“子龙身家性命全在此马身上!”
糜夫人见状大怒,下马一脚踹翻赵云。环视左右,见墙下有一枯井,遂复一脚,将赵云连人带甲一同踢入枯井内,又恐其挣扎爬上,便将土墙推倒,掩盖枯井。
掩讫,糜夫人见井内已无声响,乃解开衣袋,将阿斗抱护在怀,执鞭上马。早有一曹将,引一队步军至,乃曹洪部将晏明也,持三尖两刃刀来捉糜夫人与阿斗。
糜夫人挥舞马鞭来战晏明,不三合,晏明之三尖两刃刀便被糜夫人缠绕,糜夫人大力一扯,那三尖两刃刀便被扯脱晏明之手。
晏明见兵器被夺,惊慌失措,心寒不已。糜夫人复一鞭,早已将晏明抽下马来,众军大惊,皆散,方才冲开一条路。
正走之间,见曹将夏侯恩手提铁枪,引十数骑跃马而来。糜夫人更不打话,挥鞭直取那将。交马只一合,糜夫人便挥鞭望夏侯恩脖子绕去。
夏侯恩措手不及,脖子早已被马鞭绕住。夫人复用力,将夏侯恩扯下马来,从骑皆走。夫人见状,不敢耽误,复策马前行。
忽闻百姓发喊,又撞出一枝军来。背后一将,手提大刀,引着千余军。乃曹仁部将淳于导,糜夫人大喝一声,挥鞭纵马,直取淳于导。导抵敌不住,被糜夫人一鞭抽至面门,容貌顿毁,摔落马下,余众皆走。夫人复前行。
正行间,前面又一枝军马拦路。当先一员大将,旗号分明,大书“河间张合”。糜夫人更不答话,扬鞭便战。约十余合,夫人见张合武艺不凡,遂不敢恋战,夺路而走。张合见状,遂策马于后狂追,夫人见张合追至,乃回身大骂张合曰:“狗奴才!妾身见汝是个将才,不欲加害,汝竟如此相逼!休怪妾身手下不留情!“
言毕,扬鞭望张合座下马狠命一抽,那马疼痛难挨,嘶鸣不已,张合喝止不住,连人带马一同摔于地上。夫人复连抽数十鞭于张合脸上,见张合左右脸部血印赫然已被抽出“傻X”二字,方才心满意足策马扬长而去。张合惊呆良久,待清醒时夫人早已走远,乃抚己脸面大哭不已。
糜夫人纵马正走,背后忽有二将大叫:“刘备家眷休走!”前面又有二将,使两般军器,截住去路:后面赶的是马延、张剀,前面阻的是焦触、张南,都是袁绍手下降将。糜夫人力战四将,曹军一齐拥至。夫人乃使鞭乱抽,手起鞭落处,血印如烙,曹营兵将泪如泉涌,哭爹喊娘,苦不堪言。糜夫人抽退众军将,直透重围。
却说曹操在景山顶上,望见一妇人,手持马鞭,怀抱婴儿,所到之处,威不可当,急问左右是谁。曹洪飞马下山大叫曰:“军中妇人可留姓名!”糜夫人应声曰:“吾乃刘皇叔之妻——东海糜氏也!”曹洪回报曹操。操感叹曰:“真女王也!可惜她已从了刘玄德。吾若得此女,定当纳之。”遂令飞马传报各处:“如糜夫人到,不许放冷箭,只要捉活的。”糜夫人方得冲出重围。
这一场杀:糜夫人怀抱阿斗,直透重围,抽倒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鞭笞曹营名将五十余员。后人有诗曰:“夫人全凭马力多,步行怎把血肉扶?拚死一战存刘嗣,勇决还亏女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