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受到惊吓的猴子吠了一声,从树冠处跌落下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又翻身抓中树叉,边叫边飞快的爬走了。见领头的猴子一去,顿时其他的猴子便也集体散去,不消一刻便猴走树空,留我再一次羡慕它们才丛林中良好的机动性。
这群猴子走了以后,顿时清净了许多,我们得以继续上路。但可怕的是,这一走竟然几个小时,直到完全迷失方向。
虽然我们只是想笔直的向前,但路上总有不少树木障碍,不由得我不改变道路,在连续的扭转之后,我渐渐恐慌起来。
我们在里面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但周围的景色仍然是让人不安的似曾相识,时间和空间在这个地方似乎在某个环节上错了位,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轮回,走多久都是在原地踏步。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所以忧心匆匆,焦急中还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自己,时间的流逝。
惶恐随之而来的是口感舌躁,因为丛林气压偏低,湿度又太高,所以人容易因缺乏水份而头晕目眩,而我的原始同伴们亦是如此。我们没有带太多的水,没有水喝是最难受的了,连能子都要伸长了舌头,咧在外面。
另外这里也没有风,或者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周围只有我们这些人踩踏地面,拨开枝叶,斩断荆棘的声音。
经管四周如此安静,我也是如此仔细地聆听,但还是没有任何水的声音。这个时候,任何泉水、溪水都能给我们莫大的帮助;但我什么都没听到,向大耳询问有没有听到水的声音,他也表示没有。
虽然途中我们也发现了几个水洼,但无奈里面泥太多了,而且这是死水,喝下去八成要拉肚子,为了喝口水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排完了,这就很划不来。
之后,我越来越烦躁,因为口渴更因为迷失方向。这片森林太过庞大,而且树的高矮都差不多,即使爬上去,也不会有很好的视点。这样一来,我就需要想别的办法来确认方向。
我之前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是个野地运动者,曾无数次跟我提起他是怎么在艰苦的环境,迷失方向的情况下,排除万难,为祖国赢得荣誉的事。我敢断言那其中添了油也加了醋,但确实让我了解了这方面知识。
按刑军的说法:“一但迷失了方向,一定要冷静,决不能犯傻,‘心急之下,挥刀而上,砍出一条血路,’那就完蛋了,必须要采用科学的方法。
可以有一块带指针的手表,用于将手表托平,表盘向上,转动手表,将表盒上的时针指向太阳。这时,表的时针与表盘上的12点形成一个夹角,这个夹角的角平分线的延长线方向就是南方。或者可以在晴朗的白天,找一个直杆,插在地上,用地面垂直,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了一个阴影,把一块石头放在影子的顶点处,约过了15分钟后,直杆的影子就会移动到另一处,这时再放上一块石头,再将两块石头连成一线,向着太阳的南方,相反的方向是北方。再不然就看苔藓,茂密的一面应是南方,稀疏的一面是北方;最不济要就劈树,看年轮,年轮稀疏的一面是南方,年轮密集的一面是北方。
最后,我决定砍树,这虽然是个傻办法,但我们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傻力气,别的没有,所以我们只好用傻办法。
我捡一块地方让大家伙原地休息,叫大颧骨和前女王砍起树来。哪知道天又不测风云,她们两个刚抡起斧子,砍了几下;暮然间,本来已经光线暗淡的丛林一下子又阴郁了许多,而周围变得更加昏暗了,紧接着就听到“轰隆隆”地一阵闷雷;不消一会,我们的头顶上响起了“噼里啪啦”,雨水砸落的声音。
雨水砸在树冠上,之后便飞溅折射开来,而溅落的水滴又落到别的枝条上再一次散溅,如此繁复,使得一开时候我们并没有淋到雨。甚至还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并不是这里在下雨,但几分钟以后,雨水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折射、散落到树林里。
这个时候整个丛林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淋盆头,从云端落到其顶端的雨水,经过了繁茂树枝的阻挡和过滤,变得更加散乱。以至于我在密林里看到的雨水从空中落下呈现的均是不规则的飞行轨迹,有的点滴,有的线淌,它们从任意的角度落到树林里,根本无处躲藏。
冰凉的雨水落到我脸颊、额头,顺着鼻子淌进嘴里,而落到肩膀、下巴、锁骨处的雨水则顺着脖子直接流到了胸口。我感到一丝寒意,同时看到身边的吗哪颤抖了一下,于是就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这姑娘有点羞涩,但是还是很自觉地靠在我身上了。
用不了一会,周围就立刻变得潮湿了,地上也开始有些泥泞,我让大耳点燃了火把,并让小弧用树叶把箩筐盖起来。
正在这时候,能子突然低声吼了起来,周围的同伴立刻紧张起来,大颧骨和前女王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我也顺着能子吼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丛林中有两个圆点荧荧发光,我无法看清那是什么动物,只是感到它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因为它的眼睛不断地闪烁,那正是因为它在移动不时地被之前的植物挡住。
随着它慢慢地靠近,能子吼得更大声了。我们所有的人也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我们所有人的都不出声,这片森林里,只有雨水打在植物上的声音;还有就是那只动物向我们这里走来的时候,踩在地上和触碰植被发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