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就变得冷了,如果说刚才洛尘的毒舌导致的是火药味十足的话,那现在现场的气氛就像是暴雨前的闷热。
征服王在听到saber所说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了,在这个豪放大气的男人眼中,甲胄少女所说所求,是难以接受的错误。
“你说……要改变命运?嗯,也就是说想要推倒过去了历史吗?”
面容严肃,阿尔托莉亚以最郑重的态度回答:“是的,就算是奇迹也无法完成的愿望,如果圣杯真是万能的许愿机器的话,就一定能实现!”
征服王还在沉思,而英雄王吉尔徍美什却笑了出来,肆意而嚣张地笑了出来,那种笑容里是赤裸裸的嘲讽,轻蔑的眼神即表明他看阿尔托莉亚如玩具般的侵略,又彰显着他的自傲。
这种放肆无礼的行为让骑士少女皱起了眉头,而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则缓缓开口:“那个…saber,你这家伙怎么偏偏要否定自己在历史上留下的足迹呢?”
“确实是这样!但有什么好惊讶?又有什么好笑?我不惜献上生命以武力守护的国家已经消灭了,为此感到悲伤,想要改变有什么奇怪的吗?”
看着义愤填膺的saber甚至都站了起来,吉尔徍美什笑得更欢了,还一脸讥讽地对着征服王说:“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被称为骑士王的小女孩,居然敢这么说,将生命献给祖国,哈哈哈~~”
感觉自己被侮辱了的骑士少女有些愤怒地说到:“有什么好笑!”
不过已经安静了那么一下下的洛尘可就没阿尔托莉亚那么好涵养了,生长所在沁浸的文化不同导致她们对人态度也不一样。
“大晚上的**不嚎会死?妈个姬还王呢,就这德行,这嘲讽脸,跟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一样,我有时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了吉尔徍美什,说你是杂种都感觉嘲讽了杂种两个字。”
“你想死吗?!”
“想死也好,不想死也好,你觉得就凭你个嘲讽脸就能嘲讽死寡人?你没道德还不能别人有道德?为国家献身这有什么不对的?就现在,全世界有多少抱有这样觉悟的人你知道吗?从那个时代就传到这个时代都还在的精神会没有可取之处?也就只有你这种有人形没人性的家伙才会在那里想乌鸦一样嘎嘎嘎地叫唤!”
正直的骑士少女做不到这么犀利,但洛尘做得到,洛尘倒觉得可以让征服王稍微影响女骑士的固执观念,但吉尔徍美什这种恶心的嘲讽就难以接受了,当然最主要的在于,她有敢这么说的底气,如果不是想多呆两天的话,洛尘完全可以苏醒过后就把其他组合直接挨个丢翻。
“小小姐你又为什么如此激动?”看着同样站起来了,刺激地吉尔徍美什背后王之财宝都打开了的洛尘,征服王有些不解。
“因为看不惯!寡人就是看不惯这样家伙,中二地以为全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家伙,三观扭曲地和正常人无法相处的家伙,做什么都要秀一下自己优越感的家伙,把别人的伤痛与杯具当做快乐的家伙,无论怎么看,这种人在寡人眼中也就是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污染土地的不可燃放射性垃圾!”
洛尘并没有说到这里就停下,哪怕吉尔徍美什的王之财宝的金色涟漪已经开得照亮了半个夜空,她也依旧没有停下。
“寡人不懂,寡人费解,什么一切都是他的,什么他制定的法律,什么吾等皆是偷盗他宝物的贼子!而你,征服王,你还一脸能理解的样子,这让寡人很奇怪,是怎样的扭曲才会造就这种不要脸的性格,而又是怎样的扭曲才会理解这种不要脸的性格!寡人不是一个完整的王,但并不代表寡人就什么都不了解!是非善恶,到了高位也许会模糊,但本质是怎样我们谁都该看得清!也许你会说这是你们所处的历史造就的,但寡人想说,在座的和隐藏的英灵,又有几个不是背着伤痛与绝望死亡的?那为何唯独这家伙是这样,又为何你能容忍他却一副受不了saber王道的样子?”
说到最后,洛尘的脸上带起了狰狞与戾色,眼神里一股浓郁得火焰在燃烧着,毫无退避地盯着双王,隐隐之间的威压让两个不是英灵的人类就像被丢在岸上的鱼。
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一瞬间,无论是爱丽苏菲尔还是韦伯,都在这稍稍波及他们的杀意中从新认清的这个看起来只是个毒舌小女孩的savior,那沸腾地几乎引发异象的杀意中,娇小的女孩似乎漠然地屹立于无边无际飘扬的学海之上。
缓缓出了一口气,洛尘收敛了自己外放的杀意,她没有选择动手,在这里打起来她赢了都亏。
“是寡人冲动了,saber你继续,然后寡人想听听对他们对你到底是抱有怎样的态度与看法。”
看着再度坐下的洛尘似乎又恢复成了平时的状态,骑士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征服王和英雄王说到:“身为王就应该挺身而出,创造繁荣的国家!”
听到这个答案的征服王摇了摇头说到:“你错了!并不是王要献身,而且国家,人民要献身给王!和你说的完全相反!”
“什么啊!那不是暴君的作为吗?”
“正是,我们就是暴君才因此成为英雄的!但是saber,你对自己统治结果感到后悔的话,那就只能说是一个昏君,比暴君还要不如!”
对于这样的说法,阿尔托莉亚并不能认同,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接受这样的理论,于是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不也是子孙被斩杀,亲手创建的帝国最终分解成三部份而亡么?这种结果,你就不感到后悔么?”
“没有!以朕的判断,按照臣子的那种生活方式,国家的毁灭是必然的。感到过悲伤,也流过眼泪,但唯独没有后悔!”
“怎么会……”
“更不会去推倒它!那种愚蠢的行为,简直侮辱了跟随朕开创时代的所有人!”
“但只有武夫才对摧毁之美感到荣誉!怎么能不保护弱者?正确的统治,正确的治世,这才是王的大志!”
“是吗~你就因此宁愿沦为一个奴隶吗?”
“这样也无所谓,为理想牺牲才是王!”
抿了一口酒,征服王沉重地说到:“这可不是一般人该有的生存方式。”
到这里,他也算是明白了亚瑟王是怎样的一个王,和他不一样,和吉尔徍美什不一样,或者说完全相反,牺牲自己来成就国家与人民,以此为自身王道,走一条丢失追随者的孤高之途。
“既然是王的话,就不该渴求一般人的生活!!征服王,像你这种为自己而追求圣杯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为了无止境的欲望而成为王的你……”
“没有欲望的王连花瓶都不如!”
红发的魁梧男人突然咆哮了出来,在saber的语言中,征服王爆发了,在他看来,骑士少女的王道本身就是错的,就像阿尔托莉亚不认同他,洛尘不认同吉尔徍美什一样,他也不认同骑士王,但这个金发的女孩却如此固执地把自己囚禁在名为‘正确’的牢笼,他继续说到“saber啊,你说过为理想而牺牲是吧!那你以前一定是清廉自爱的圣者吧,一定是那种高贵地不可侵犯的姿态吧,但是,谁会对充满牺牲的荆棘之路感到憧憬?憧憬到连做梦都会出现!”
骑士少女被触动了,征服王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那精致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以及一丝丝恐惧。
“所谓的王,就是比任何人的野心都大,比任何人更爽朗地笑,比任何人都容易震怒,善与恶都是站在最高点!只有这样,臣子才会对王羡慕被王吸引,才会在每个人民心中,点起自己也能成为王的火苗!以骑士道为荣的王啊,你说的正义与理想短时间或许能拯救国家,救济人民,但是,摆在只是一位等待救赎的人民面前的是怎样的末路,你明白吗?”
征服王的声音越来越轻,声音中带着的暴怒已经不再,而是一种劝诫与怜悯,以一种过来人的悲哀说出的怜悯,在他眼中,这个骑士小姑娘就是永远地沉在她的梦中,不曾清醒,不见真实。
而阿尔托莉亚此刻却已经浑身颤抖起来,征服王最后的一句话让她动摇了,她回忆起了自己的荣光,自己的失败,自己的意气风发,自己的众叛亲离,以及最后那一战,她的失败!
她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但这份正确却并没有带给她渴求的结果,就是因此,她的国家才毁了。
“你只是一直在拯救臣子,却没有带领他们,没有表现王该有的欲望,舍弃迷失自己的臣子,只是独善其身,自己沉溺在自己微小的理想中!所以你并不是个称职的王,只是个不为自己,只为他人的,迷失于王该有形象的小姑娘罢了”
征服王的话中,阿尔托莉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黄昏,满是尸骸的战场上,身负重伤的她孤独无依地拄着自己的剑,绝望地接受着失败的苦果。
这时,洛尘拍了拍她的手臂,带着温和与安慰的微笑,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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