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衣着破烂，身上散发着一种腐臭味，蜷缩在街头，感觉到光线一暗，抬头看见一人站在自己的身前，仰起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

羽搂住扑进他怀里的独眼女人，没有任何嫌弃。王燕看到了女人的脸后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仓库羽救下的那个女人。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羽不是给过你钱让你安顿好你们吗？”王燕不解地问道。

羽感觉到王燕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怀中的女人身体在颤抖着。

突然女人一把推开羽，转身跑走了消失在拐角。

羽眯着眼看着独眼女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在一起，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不用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大致可以猜到。

“王燕，你先回去吧。”羽淡淡道，随后没有等王燕回应，抬脚沿着独眼女人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王燕没有吵着要跟着羽，因为羽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而且女人第六感告诉她羽平淡语气下隐藏着强烈愤怒。

独眼女人孤身在路上奔跑着，仅剩的眼睛中流出一滴滴眼泪，失去眼睛的眼窝传来的刺痛已经被忘却。

羽瞬身出现在屋顶上，看着独眼女人拐进一间桥洞中，独眼女人不是唯一的住客，还有十几名拾荒者和乞丐住在这里。

女人还没回到自己的住处，便被一名拾荒者扯住头发，一把拖倒在地。

“钱呢，今天的钱都没带回来就敢回来。当我给你住是开慈善啊。啊？”拾荒者对着倒在地上的独眼女人一阵拳打脚踢。

打了一会拾荒者感觉没趣，骂了两句走开了，独眼女人捂着受伤的腹部一瘸一拐地向着桥洞最阴暗地角落里走去。阴暗潮湿的洞中放置着一个空汽油桶，里面燃烧着不知名的物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但是整个桥洞就是依靠这个照明。

独眼女人走到角落里，“啊！啊！”地呼唤了两声。“梅娘你回来啦！”三个小女孩从阴暗处跑了出来，三个小女孩都是一样的面黄肌瘦，而且只有一只眼睛。

独眼女人转头看了一眼桥洞口聚在一起的拾荒者和乞丐，发现他们没注意这里，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袋饼干，放到了最大的那个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接过饼干，不过没有以往拿到食物的欣喜，一个个耸拉着脑袋。

独眼女人发现了小女孩们的不对劲，比划着手势，原来这里应该有四个小女孩，独眼女人发现那个没有了双眼的小女孩不见了。

小女孩带着哭腔道“梅娘，莎莎她睡着了，没有再醒过来，我们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们。”

闻言独眼女人如同失心疯一般冲向阴暗的角落。

羽站在桥洞口，看着阴暗的桥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喂！这里是我们，你滚开，想住拿钱来。”之前殴打独眼女人的拾荒者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羽瞥了一眼，那个人便吓得呆在了原地，刚才一瞬间拾荒者只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住，随时会被吃掉，一直到羽从他身边走过也没回过神来。

走到最里面，羽便看到抱着一名小女孩坐在地上痛哭的独眼女人，但是羽感觉到那个被抱住的小女孩已经死了。

摇曳的火光将羽的影子照映在墙上，独眼女人看到人影回过头，一脸呆滞地看着走近的羽。

羽面目表情的走到女人身旁蹲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的脸颊，看到塌陷的眼皮，这个就是那个被挖去双眼的小女孩，身体的摧残直接导致她抵抗力减弱，而且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缺少食物和医药，可怜的小女孩就这么死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羽平淡地说道，想了想又暗自指责“也对，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

羽接过独眼女人怀中的小女孩，抱着她向外走去，他错了，他不该太相信人性，现在他就要去改过“跟我走吧。”

独眼女人带着三个小女孩看着羽离去的背影，突然听到羽的声音，眼神中露出了希望跟了上去。

“喂！喂！喂！你们要干什么？想走？今天的钱呢？”那个拾荒者又靠了过来，当他看到羽的身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到围过来的拾荒者和乞丐，顿时又有了底气。

独眼女人护着三个小女孩，缩在羽的身后想了想，扯了扯羽的衣服。

羽转过头看着不解地看着独眼女人，独眼女人朝着羽摇了摇头，比划着手势告诉羽，虽然他们对她很凶，但是当初没有他们没有收留她和小女孩的话，她们都会死，所以希望羽不要杀他们。

至于独眼女人如何知道羽的能力，因为当初羽的出现和离开，在女人心中羽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羽眼神动了动，这个女人和绫音好像，一样的厌世，却又那么善良，转过头一个闪身击碎了领头的那个拾荒者的喉咙，便领着独眼女人和三个小女孩离去了。

而看到羽雷霆手段击杀那个领头的拾荒者，剩下的人都惧怕的躲着羽，没人敢再拦着他们。

***

轻轻地捧了一把土盖在隆起的土丘上，羽轻声道“安息吧，我会让那些人下去向你赔罪的。”

独眼女人带着三个小女孩都是一脸沉痛地看着简陋的坟墓。

“好了，不要指责自己了，想想如何带着她们生活下去吧。”羽看着独眼女人说道。

闻言独眼女人紧紧地抓住羽的袖子一脸期望，三个小女孩最大的那一个走过来哀求道“大哥哥，求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可以干很多事，只希望每天能给我们吃顿饱饭，只要一顿就好。”

简简单单的话，触动了羽心中最柔软的心弦，现在都什么社会了，竟然有人的期望仅仅是一顿饱饭。“我不会抛弃你们，但是我要去杀人，去惩罚那些伤害你们的人。”

“我不怕。”小女孩面露仇恨地说道。

羽看了看剩下的两个小女孩，还有独眼女人。看着她们脏兮兮的脸和衣服“你们先和我来吧。”

羽把四人带到王燕家中，让她们进浴室先洗一洗，再把衣服换了。

“喝杯茶吧。”王燕准备好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看着一眼响着水声的浴室，从厨房端着杯子放在羽的面前，随后坐在他的身旁，“你想怎么做？”

羽额头抵在交叉地双手上，眼神冰冷道“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有些错就该用血去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