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稷蓼,你要把易琮拉哪里去?!”后面有人喊道。
穿着皮甲的稷蓼压根不理会后面叫嚷的人,她作为王族稷家后代,她亲爷爷就是现在的王,她爹就是王长子,将来很可能继承王位的,所以她的身份也相对较高,很多事情她有资格知道。
“说吧,这就我们两个人,你刚才那第一根刺第二根刺的,是什么意思?”皮甲少女问道。
易琮想了想,道:“你知道千年前王城发生的事情吗?”
“千年前?”很显然,稷蓼没想到易琮会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不过,因为这次要对付炎角人,她倒是听说了不少,自己也翻看过先祖的手记,知道炎角人的确是千年前出现的。
“我只知道,千年前炎角部落从海那边过来,这边也离开了一些人,”稷蓼问。
“那你知道,离开的那些人,都有谁吗?”
“这个不知,我曾问过我爹,只是他不说。”
易琮看着炎角部落离开的方向,道:“当年,离开的人,大多数是被王城驱逐出城。其中有两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是穆家的穆寒,另一个,则是我们易家的易祥。”
穆寒?易祥?这两个名字对稷蓼来说极为陌生。
易琮继续道:“若是当年穆寒竞争家主成功。穆家现在就不是现在的这些人了,据闻穆寒当年竞争落败,被赶出了王城。”
“那易祥呢?”
“易祥,在我们易家的先祖手记里面,他被称为‘不祥’。从他出生开始。就被易家的先祖卜为不祥之人,会给易家带来灾难。可惜易祥总是能避过祸事,一直活着,相反,与他有纠纷的人却是遭遇各种灾难。
后来王城内乱,易家的人曾经想将易祥秘密处决,可惜他突然不见了。”当初易琮在知道易祥的事情时,也曾感慨过,如此天才,竟会被认为是“不祥”。当年,易祥可是一人掌握多种卜筮古技,其中一种,便是如今几乎失传的结绳卜筮,自那之后,没有谁能真正掌握结绳卜筮之技。
那般天才人物,可惜了。
“当年王城内乱,有不少被处死,也有不少逃掉的,听说。后来那些人都跟着穆寒一起离开了,易祥也极有可能跟着一同离开,等王城这边内乱终于平息,反应过来的时候。海里的那条通道,已经陷下去了,而正好是那个时候,炎角人出现了,王城曾经也针对过他们,只是刚经历过内乱。王城内部不稳,并没有立刻朝炎角人下手,但也放出了谣言,让其他人针对炎角人,再后来,炎角人进入山林,淡出大家的视线,久而久之,也渐渐被人遗忘。”
“原来如此。”稷蓼叹道,她就说怎么因为烈狐的人和王城城门的事情,六大贵族就朝炎角部落下手,原来这些不过是其中的两个诱因而已。
“那为什么不早下手?”稷蓼问。
“一个是他们经常躲在山林里,很少出现在王城,第二个,现在王城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出手。”若是千年前的那些王城贵族,早就下手了,可千百年下来,六大部落内部的人在变,人心在变,谁都不想惹麻烦,只管作文自己的位子收拢手里的利益,若不是易家和穆家的人经常在其他人耳边敲警钟,那些人大概早忘了曾经溜走的威胁了。每隔几十年,有炎角人进王城的时候,起冲突的大多都是与易家和穆家有关的人。
稷蓼想了想如今王城的那些人的作风,确实不太像话,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穆寒和你们易家的不祥,早入土了吧?除非他们变成王兽那样的。”
“这也是我们易家所担心的,穆寒或许早就死了,但谁能确定他有没有后代?毕竟,当年的穆寒是带着仇恨离开的,而且放言要回来报仇,他报不了就让子孙报。至于易祥……他或许,还在,可能以某种方式秘法活着。”
王城其他人都知道,易家卜出的那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预言,但其实那只是一半,另一半除了易家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另一半,是专门提醒易家人的:“不祥”还在。
这一次说是王城人对付炎角部落,不如说是易家和穆家人要对付他们,这后面,起主要推动作用的,就是易家的人,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是他们借着烈狐人的事情和城门的事情,说服其他人同意出兵,连传播谣言和借刀杀人的法子都与千年前相似。
同行的其他几个王城的少主,是带着玩闹的心思来的,可易琮,却是带着任务:弄清楚炎角人是不是真有预知的能力,这种预知的能力是什么?是否与易祥有关?若真有的话,那易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炎角抹杀。
当年的穆寒和易祥那些人的事情,就是王城六大贵族心里的一根刺,如今的炎角人,难道也要成为大家心里的第二根刺?不拔掉这根刺,真是让人彻夜难眠!
“不过,炎角的人,朝那边过去到底是要干什么?那里可不是个栖居的好地方。”稷蓼疑惑地掏出一份简易的地图,“继续往那边走,就快到边沿了,若是我们与后面过来的人联手围上去,能将他们逼得跳海!邵玄是厉害,但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不能一直保持那样的威势!”
听到“跳海”两个字,易琮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两下,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