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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0天上人间再相逢珩柔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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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惊愕呆立,薇箬的话字字句句入耳,她听懂了,却又似乎不明白。

薇箬见她无反应,愤愤离去。

留下了了呆立在那里。

**

得知薇箬闯入孚龙渊,已是深夜。

了了今夜又恢复记忆,两人自是同榻而眠。

名澄等在门外,季珩动作小心,下了床。

“你去哪儿?”了了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珩扣腰带的动作停住,回到床边。

了了半睁着眼皮,显然是困意十足却负隅顽抗着。

季珩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下,说:“睡吧,我去处理些事。”

了了嗯了声,已经睡过去。

季珩将被子拢了拢,又在她唇边深深落下一吻,轻声道:“等我回来,阿柔。”

**

天明,了了出了房门,名澄已在院中等着她。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你?”

名澄招呼她过来吃早膳,两人这段时日相处,已十分熟络。

“先吃饭,趁热。”

了了过去,他周到地给她盛粥布菜。

了了接过,小口吃着。

名澄看着,忽然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了了抬头,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啊?”

名澄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看你一大早起来神情恍惚,测试一下你是不是清醒。”说完自己在那干笑,笑几声觉得太牵强,闷头吃东西。

对付女人,特别是季珩的女人,他做啥都无法得心应手。

了了未再理会,低头一口一口地吃着东西,很认真专注的模样。

还好现在她还未恢复记忆。名澄松了口气。

季珩不在,了了问起过他的下落,名澄按照计划的说辞解释给她听,了了安静地点头,是信服的模样,只不过面色不亮,眉间总结着忧色。

名澄这段时日几乎是没合眼,守着她。见她不开心,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听闻你们在人间初见,便结了梁子,你生生将季珩推入了湖中,那画面想想就觉得有趣。下回,咱们去思明那边,将上世的故事挑出来看看,好不?”

了了本低头似游神,听闻抬头看向名澄,问:“他同你说的?”

名澄点头:“你忘了过去的事,可将季珩苦的。不过你们的故事,我大多知道,你有啥想了解,问我即可。”

了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嗯……他可曾同别人一起联手,骗过我?”

名澄正沏了杯茶,正小口抿着,这时一听,吓得手一抖,茶水尽数泼在唇上,带起一阵凄厉惨叫。

了了在一旁笑。

名澄一边夸张地嚎,眼角收罗她的笑颜,心头松了口气。他真是不容易,用生命在给兄弟两肋插刀。

元明找来时,了了在午休,名澄百无聊赖地在院里逗鸟儿玩儿。

随同一起来的,还有归隐多年的荀予神君。

“怎么了?”

名澄一下站起身来。

元明说:“伏龙出洞了。”

名澄一惊:“可季珩还没出来!”

元明说:“那人如何?”

名澄往身后的房门看一眼,说:“还好,白日依旧是了了,夜里点了香入睡的,起不来。”

元明点点头:“本来季珩让你守着她,但如今这种情况,我们得硬闯一趟,孚龙渊你入过,需要你带路。”

名澄自是义不容辞,转身念了一道诀,房屋四周即可笼起一道屏障。

“走吧!”

几人并肩离去。

到了孚龙渊崖顶,已聚集了一些人,正筹谋着解救之计,崖下烟云翻滚,随着一声怒龙鸣吼,一人御云而来。

元明几人看着,随即一惊,赶忙上前迎接。

是重伤的薇箬。

“师妹!”

薇箬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淌着血,虚弱地喘几口气。

她说:“找到了降孚草,但我们被伏龙发现了。师兄在洞门被封之前把我送出来,他还在里面……”她泣不成声。

元明给她封住身上的几个穴口,输了法力保住她元神,将她交给同行来其他人,同名澄起身正要往崖下去,却又忽然齐齐顿住了动作。

崖边一人,墨发纷飞,白衣翩然,身量单薄。

名澄大惊:“桑……了了!”

元明问:“怎么回事?”

名澄看着,忽地想起什么,猛一拍额头,说:“糟糕,她……”

“了了……”,他急忙上前,“你别做傻事!”

了了回头,双颊惨白无色,看着名澄,缓缓笑开,说:“傻事?不会的,我不会。”

名澄拧着眉。

一阵疾风扫来,卷起了了的衣袖,她太过消瘦,仿若即将随风而去。

“了了!”

她定是早已经恢复了记忆,故扮作了了的懵懂无知模样,瞒过了他,而他一心挂念季珩安危,疏忽了她的转变,以致现在追悔莫及。

“名澄,如果我跳下去,他还没死,那就又要分心来照顾我……我不会那么做……我不会……我会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

名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和元明往崖下去。

接连几日,名澄他们来回几次,但洞口被封,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施救,也不知道,季珩活着与否。

周遭仙神来往繁复,唯一不曾动作言语过的,是了了。或者说,桑柔。

季珩说过,她身体会愈发虚弱,但今日见她神色,却比往常好了几分,面色更是少有的显出几分血色。

只是,她目光空落落地投放在前方,整个人如同冻结一般,除了衣袂和黑发,了无声息。

名澄细思,愈发觉得不对劲,猛地想起什么,心头发骇地伸过手去,想去探她的脉,她却忽然转头,盯着他:“做什么?”她笑开,笑容潋滟无比,过了好一会儿,又说,“我和他,总是错过,前世,今生……有时想,上天真是不公,为何偏偏这般捉弄我们。现在想想,这种事情,如何能怪天地,他们无情有情,无意有意,皆是我们臆想,妄自强加的。怪不得的……越责怪,越反抗,反而越避不开天命。”

风越发越大,间或传来似有似无的龙吟。了了自言自语般叙说着,声音越发缥缈。

名澄想带她回去,但知道她定然不肯,思虑着要不要直接用强。

了了继续:“我和他都是倔强的人,纵使逆流而行,不信天命,自掘命途,并一直如此,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地掌控自己的生命。可几次三番,都是事与愿违,反弄得彼此伤痕累累……”她闭上眼睛,脸微微上扬,眼角滑下泪,“或许,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名澄皱眉,说:“了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同我回去,季珩为了你这么折腾,你不该辜负他的努力。崖边风大,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可好?”

了了回头看着他,眼中你满是苍凉,说:“来不及了……”

名澄一愣,却忽见了了身子飘起,从双脚开始,她的身子逐渐变透明。

名澄大慌,急忙伸手去抓她,可双手就那么生生从她身体穿过。

魂已零散。

了了闭上眼睛,说:“告诉他,让他从此放手……”

名澄疯了般凝聚神力,要护住她四散的魂魄,却发现无济于事。

忽然,身后狂风卷涌云雾而来,名澄只觉眼前一花,而后混沌一片。了了的身子也被裹如烟云中,不见形影。

他忙使力遣散了云雾,云雾褪去,白茫茫中显出一人黑衣遒劲的高大身形。

名澄一喜,忙走过去。

季珩怀抱了了,低头凝着已昏厥的她。

名澄听得他低声道:“我说过的,阿柔,我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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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落雨,窗子洞开,了了趴在软榻上,盯着那屋檐下垂落的雨帘,嫩白的手臂赤条条从被中伸出,细指纤纤,指着雨滴,口中喃喃数着。

身后有人覆过身躯,将她裹入怀中,握住她的手,拉钻入被中,嗓音微冷:“再任性,窗子也不给你开了。”

了了撇嘴,被下滚烫,更滚烫的是他的身子,她本就已出了一身汗,如今被他抱得这么紧,愈发觉得难耐。

“热死了!”

她微微挣扎反抗,动不了他,想掀开点被子。

但被角被身后的男人压得死死的,她一点也撼动不了。

“昨日的风寒还未好全,不能再着凉。”

了了转身同他对视,瞪着双眼,说:“你也知道我病未好全,你还……还那么对我……”

季珩挑眉浅笑,低头在她唇角细细啄了几口,说:“我在替你治病。”

“呸!你当我傻吗,有这么治病的吗?”

季珩一手在她身后抚着,说:“你需要出汗,这种方式,出汗最快,且……”他顿了顿,凑到他耳边,声音压低,“且最愉快。”

了了脸上红晕未褪,这时愈发红冶,一下扑到他身上,咬他:“你流氓。”

***

得知细儿往生了,了了很难过,一整天闷闷不乐,也没胃口。

季珩因事外出几日,回来便听说了原委,在池塘边找到她。

了了本出着神,听到声响回过神来,见到季珩,猛地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人也不动,朝着季珩张开双臂。

季珩大步流星到了她身前,如愿将她拥入怀中。

“你可回来了。”她埋身在他怀里,声音也闷闷的,满是委屈。

季珩抱了她一会儿,将她提起来,自己反身坐下,她落在在他腿上。

“这群鱼有了你,可真不用担心饿肚子。”他笑谑着。

了了往池面一看,全是密密的鱼饲。

她却反常没跟他闹,低头靠在他肩头,自觉地交代:“细儿往生了,没等到她要等的人。”

季珩答:“嗯。”

“细儿好可怜。”

“嗯。”

“倘若当初你再来迟一点,或者我放弃早一点,那我们是不是也永远错过了?”

季珩皱眉,将她抱紧了些,说:“不会。”

了了闻言直起身,问:“为何?”

季珩说:“我会找你。”

了了说:“如果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呢?”

季珩说:“那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了了看着他,久久凝视,眼睛又红了,点头:“嗯。”

---题外话---这段时间忙吐了……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坑未填满……接下里,桑柔和顾珩是真真正正长相厮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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