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风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得便开始担心起来。那个冥使,看着外面不怎么样,长得也不太起眼,可他手下那两个一胖一瘦的家伙,应该都是硬点子。他会不会国为太听师傅的话,而招惹了自己搞不定的人了?还没等他再往更深的地方想,背后的影幕处就传来了师傅那独特而又清冷的,让他刻在脑海中的女中音了。
“怎么样?东西到手了吗?”
王无风浑身一颤,立刻抬起头来:“师傅您来了。”
“怎么回来?你这是在害怕吗?为师教导你多时,怎的还是这般不经事的样子。”女中音中带着一丝沙沙得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在沙地上一样。
“师傅,我。。。我是有点担心。。。”师傅语调中的责怪,王无风听出来了,却半点都不敢反驳。他自己有几斤几两,有多少能耐,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在普通人面前充个大摆个谱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在她面前就完全不够看的了。只要她愿意,让他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不过是眨个眼睛的事,连弹指都算不上。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反抗,就是一点点想法他都不敢有。
“白书,他,还好吗?”女中音倒是没继续责怪王无风,反倒是问了他个奇怪的话。王无风嘴上没动,心里总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不过,师傅对那冥使,到底装的是怎样的心思,倒让他稍稍有些好奇。莫不是那位曾是这位的老相好吗?他暗戳戳地想着,见她好象没看到自己的面色,而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的样子,便也没开口。
“那东西呢?这次可得到了吗?”女中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响起,已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拿到了。”王无风一边从身旁的小箱子小心地拿出一个画轴,一边接着说:“但是,秦东说这画在文革时期被造反派抢走过一次,再还回来时就有了一道裂痕,虽不影响观看,却一直无法完整修复。”
“没有关系,拿来我看。”这画可是历经千年了,怎么可能一点折损都没有。找这轴画,原本也不是为了欣赏的,不必强求它是否完美,不影响使用也就是了。这么年深日久的,才只一道裂痕,这机缘已经是比想像中好上太多了。若再苛求,便是祸了。这里的事已了,她也应该回去继续修炼了。她抬头看向王无风,想着这段时间在这边也算得他照顾,再想到白书那人的性子,便叹了一口气道:“你在那边,除了要这东西外,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呃。。。这话问的,让王无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冲白书吼出的那句,算不算不应该做的?没有第一时间按她要求去找老杜,而是通过师弟找了小魅,算不算不应该做的?师傅和那位倒底是怎样的关系,他还不知道,若什么都说出去,会不会没等到白书上门就先被师傅给灭了?!“师傅,我怎么敢做什么不好的事呢。”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白书这人,呃,那人没那么小肚肌肠的。只要你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你便可以放心了。”女中音一提到白书,声音就有些卡顿,一副有什么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伤。这样的她,完全不是她平时沉稳干练的样子。“不过,你要真是做了什么,却又匿着心思不肯告诉我的话,如果他哪天找上门来,可不要怪我不帮你。”对王无风,女中音明显也是了解一二的。王无风本性倒算不上坏,否则当时她也不会找他了。想来,以一个胆子向来不大的他,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的。再者,冥使这差事本也不是王无风一个小小阴师能抵挡得了的,更别说他身边还有鬼差供之驱使。不过,白书应了这个差事,以后会不会对自己有影响,现在很难断定。她虽然无法再与之为伴,但也绝不愿意看到哪天与他为敌。
“哟嗬!我竟不知道这里还有位这么窈窕的美女,如此地了解哥呢!”女中音的话刚刚落地,房间里就响起了令王无风闻之心惊的声音。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个大跨步,就跳到了女中音的身后。现在,他已经管不了师傅跟白书是什么关系了,能躲一时是一时啊。他紧紧地贴在师傅那宽大黑袍后面,希望借此能挡住自己,不被白书发现。可谁知,那痞痞的声音竟又转到了他身后,“哥可不是人,一件装鬼的袍子就想挡住我,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小魅、赵钱、孙李几个站在房间的几个角落,一是护卫白书二是防这两人逃跑。白书一路急赶,还真是到得恰到好处。看这情形也知道,王无风这家伙还真是没安什么好心,这画定有什么玄机。还有对面这一身黑袍连脸都遮得只剩一又眼睛的女人,也应该不是什么好鸟。
“你,穿黑袍那女的,还捂什么脸啊,来来来,脱下来让哥看看,这是我的哪位知己啊?”不知道为什么,这身形这气质,让白书想起一个人来。可正因为对面是个人,而且还是个活人,他就不敢下结论了。
“你果然来了。”乍看到白书,女中音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当真是猛地一颤,不由得就有点慌。不过,也就转瞬之间,就恢复过来了。想到现在的情况,眼睛里原本因见到白书时的那一点点亮,很快又暗了下来。“唉,何苦呢,你这脾气还是那样。也罢,反正总有见面的时候,早见晚见都没什么影响。”
看到对方慢慢地取下面巾,露出一张娇美的面容时,白书就傻了。“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要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却一直都没有半点音信,不想她却还在人间!怎么回事?倒底是哪里出了错?要知道,那是他亲自送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