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督禁军卫兵,闻声停了下来,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他的长官已经超过了他,一愣之下,赶忙说:“队长,这边……”
二人来到尸体边上,那督禁军队长捡起一旁掉落在地上的器具,微眯着锐利的双瞳,盯着地上的尸体说:“旌旗……那他就应该是陈司了。”随后又用脚一勾,将陈司翻了过来,点了点头:“带走。”
快出红月势力范围的一座高地,黑袍人轻轻抚摸着简单包扎过的脖子上的白纱布,轻蔑的说道:“这小子不会死吧,他可是给了我一刀啊。”旁边为他治疗的男子笑嘻嘻的奉承道:“诶,中队长,话不能这么说,那小子功夫虽然不错,但总归是秘码黑洞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怎么能跟地球精锐尖兵危险种连队第一分队的中队长比呢,一个都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队长你不是在给自己抹黑吗,若不是留着他当替死鬼,您怎么可能留他到现在。”
听完男子的话后黑袍人嘴角微微翘起,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不羁道:“苏平二少爷……真是个可笑的称谓,你没见他当时听说我来接他回苏家时的模样,感激涕零的,想想都可笑,还真把我这个索他命的刽子手当成救世主了?还有白家和戚家那俩个,也是笨的可以,明明是把他们当替死鬼,没想到那个叫陈司的突然跑了出来……”
一旁的男子也跟着嘲讽:“我看那个叫陈司的不比他们俩傻,爱管闲事,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估计脑袋掉了都不明白怎么死的。”
黑袍人揉了揉眼睛:“交给你的事办清楚了吗”说完,扶着身后的树杆站了起来。
边上的男子急忙收拾好一旁的散落的药物也站了起来,标准的敬了个军礼,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队长,按你的话,逃走的戚乐已经死了,留下了陈司,督禁军相信不久也会过去,没人会发现是我们干的。”
“嗯,”黑袍人点点头说:“这样,再交待你个事,下一次,我想要活着的陈司,有笔帐我还要亲自跟他算一算。”黑袍人说到这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脖子。
“这……陈司已经破了红月好几条规矩了,我怕他此时此刻已经没命了。”男子听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咬牙切齿:“你又要他当替死鬼又想让他活着,你不是开玩笑吧。”
“找你们上头的人,告诉他,如果陈司死了,我和陈司的帐就由他来还好了。”黑袍人懒得听废话,像下达命令一样喝道:“现在就说。”
男子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又被黑袍人喝了一声,才开始向他的领头人汇报的。
几分钟之后,黑袍人像想起了什么,问道:“苏平的身份透露出去了吗。”
“还没,队长你不是说到最后才散布消息嘛。”
“哦,那就好。”黑袍人轻轻松了松扣住纱布的绳子,接着说:“把这条消息就掐住,到此为止了。”
一旁的男子,点了点头:“那陈司以后怎么办?”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别把人给我弄死。”黑袍人瞟了一眼他,暗暗忖思着:“前几个星期,苏和大少爷不是说和红月要合作一把,偷偷解决掉剩下的反叛者吗,借此机会,派他来地球……我亲手宰了他。”在思量这些事的时候,黑袍人怒目前方,紧咬着牙根,拳头也捏的咯咯作响。
“对了,队长,”男子打断了黑袍人的思绪,说:“中队长,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哦,说。”
男子一笑,左右望了望,急忙附身用手一护,悄悄道:“听说第四军区的中队长何劲被送到红月来了,您不是向来和他不和嘛,我在红月也结交了些心狠手辣的朋友,要不……”随即做了个‘杀’的动作,男子眼巴巴的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黑袍人,静等着他的回复。说完这些,男子激动的浑身一颤,只要巴结好眼前的大人,自己就有希望离开秘码黑洞,回地球,虽然这里发财的路子不少,但命总比钱重要,他已经受够这里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黑袍人一愣,讥笑道:“你想死我不拦你,可别拉上我。”
“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何劲和咱们军区的第一高手越乾隆是师兄弟,但现在是在红月,他何劲死了,谁能找我们麻烦。”男子马上解释道,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的机会。
黑袍人重新启动了器具,没给男子一个好脸色:“难道我怕越乾隆?如你所说,真在红月碰见了何劲,我可不想异死他乡。”说话间,心脏骤然停了一下,神情之中的惧怕之色一闪而过,就在这一刹那,展开器具,飞往了政府军的营地。
……一周后……
“如果我不跟过去,或许苏平早已到家了。”这是陈司在地牢中说的最多的话,也是重复最多的一句。
陈司蜷缩成一团,卧在冰凉潮湿的泥土地上,周身已分不清那一圈一圈的泥泞中有多少是水多少是血,肿胀的双眼呆滞般的望向没有一丝光亮的监狱,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如同天井一样,那一道犹如天神下凡的光束,却是陈司拷打受刑的位置。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呼吸,早就被人丢出去当成死尸埋了。一念及苏平,陈司半残的手臂就不由自主的更紧的抱住身体,那深深的负罪感早已将他压得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