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等人护卫着皇帝陛下回宫不提。
先一步出来的王嵪,来到盛福林酒楼前面的街上,对那些兀自颤抖不休的熊孩子们不屑一顾。五城兵马司的人想要上前阻拦,也被他一眼瞪到了一边。之后他没有耽搁,直奔胡同口的墙角处而去。
“你们几个,滚一边去,”王嵪一边冲着那七八个熊孩子说着,一边把锦衣卫千户的腰牌冲着他们晃了一晃。
“你是那颗葱啊……啊?是千户大人啊,”其中一人刚要口出不逊,可当他看清了来人晃动着的腰牌之后,就马上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这帮熊孩子虽然平时个个无法无天冥顽不灵,但是也个顶个地脑筋活泛反应灵敏。他们都是一身的毛病,可最的优点就是有眼力价儿,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遇到之后,自己干脆就只得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是王叔啊,”此时几人中有一个小家伙认出了王嵪,随即嬉皮笑脸地上来搭讪,浑无刚才那副争强斗狠的模样,“王叔是一个人来的?是公干?还是……”要说乖巧,也是此辈的强项之一。
“你是……你是工部张侍郎家的……那谁吧,光知道出来惹祸,就不知道让你爹省心,还不快回家去,”王嵪似乎也觉得这个小家伙似曾相识,稍微一想就马上认出来了。
“是,王叔,我是四儿,听您老人家吩咐,我马上回,”这个张侍郎家的四儿见锦衣卫千户大人认出了自己,竟似脸上贴了金似的,腰杆儿也马上一挺,仿佛在同伴中(同一阵营和不同阵营都包括在内)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很多,“叔儿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那……是不是和那谁来这里吃饭吧?”他一边凑近低声说着,一边还偷偷冲着王嵪竖了一下大拇指,“您老给透个底儿,我绝对不说出去,”
王嵪随扈皇帝陛下左右,这事儿原本是个秘密。可在京城一些高端圈子里,这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张侍郎家的这个四儿恐怕是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些事情。
“不该你问的,千万不要乱打听,小心给你爹招祸,还不快滚……你们,”王嵪警告了张侍郎家的四儿之后,就扭头对其他那些还有些捏呆的熊孩子们说道。
“走了,走了,千户大人发话了,就是长伯也无话可说,走了,”张侍郎家的四儿竟然开始帮着王嵪驱散同伴和那些对头们,然后他就率先与自己的同伴离开。
“跟哥儿几个说,知道刚才……”可是还没走开几步,与自己的同伴刚刚开始勾肩搭背,这个四儿的嘴巴就开始胡咧咧了。
“张四儿,你这个熊孩子,你这张臭嘴就改不了了……你爹还不想这么早就致仕啊,”王嵪到不完全是虚言恫吓,而是真正的威胁。皇帝陛下的行踪如果任由市井传说开去,最后受牵累的还是他们哥儿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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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帮熊孩子们轰跑之后,王嵪转身面对墙角的那四人。
“你……你想干是么?”没想到那两名随扈依然紧张,并用有些变调的汉话问道。
虽然王嵪的兵刃都是暗藏在身上,手里没有拿着棍棒,是空手而来,而且还帮忙驱散了围困他们的熊孩子,况且他的目光也非常坦荡,不似那帮少年那样直接无遮拦,但是王嵪的年龄基本上是那些少年们的两倍,因此这也同时意味着,这个人或许更加阴险,更加深藏不露,危险性也更加的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