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同学打人不是应当应份的嘛,哪天你要是没打人你再通知我们。”我觉得这点事情对钟葵来说根本不算新闻。
诗诗连忙纠正道,“打普通人是不对的。”诗诗的意思是打妖魔鬼怪不在此例。
杨小青问,“打成什么样了,还能喘气不。”
钟葵嗯了一声,“送医院了。”
杨小青长舒了一口气,“吓得我,还以为你打死人了呢。放心,只要那人还有生命体征就没事,我让大卫托个人给你们校长打个招呼。”
杨小青说着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还是诗诗三观比较正,又及时纠正道,“打成什么样都是不对的!”
钟葵看了杨小青一眼,低声对我和诗诗说,“那个人我必须打。”
诗诗眉头紧皱说,“我们能怎么样帮上忙吗?”
钟葵说,“校长说可以最后跟家长谈一次,所以……”
我知道钟葵的家长不可能来这里,上前抚了抚她后背,“就说我是你表哥,我去见你们校长。”
钟葵感激地嗯了一声,等小青回来就带着我们往学校办公楼走了过去。
走到楼上一间办公室,钟葵跟所有普通学生一样,畏首畏尾地敲了敲门,等到里面喊了“请进”才一脸不自信地领着我们走了进去。
我走在钟葵后面,见到办公室班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看文件,钟葵说了声校长好。我赶紧上前握手说我是钟葵表哥。
女校长象征性地跟我握了一下手,放好文件,摘下眼睛向我们四人看了过来,眼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往一边的沙发一指说了声坐,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在我们对面,“钟葵的家庭情况我也大致了解,既然你是她表哥,那跟你谈也是一样的。”
我赶紧点头哈腰说,“只要不开除她,您想怎么谈都可以。”
“她之前数次打同学,已经背了留校察看的处分。这次的开除决定,是学校领导班子集体作出的,我也无权改变。请你来这一趟不是商量怎么样才可以免除这个处分,而是作为学校老师,对你们做家长的叮嘱几句。”校长取过陶瓷杯喝了口水。
看来钟葵真正是那种完全字面意义上擅于跟同学们打成一片的学生,其实我内心里觉得在一个上万人的学校能打架打到校长都认识也算挺长脸的。但是为了让事情有转机,我当场绷起脸一指戳在钟葵脑门上厉声斥道,“你打谁不行,非打同学,你傻啊!”
钟葵一缩脑袋吐了吐舌头。
女校长一脸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你这位年轻同志怎么思考问题的,打谁也不行啊!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呢!”
诗诗连忙“嗯”了一声,我也连忙装孙子说,是是是。
我和诗诗包括钟葵自打走进这间办公室,装孙子的装孙子,真孙子的真孙子,就杨小青一人从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就没有这个觉悟,掏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划拉,此时咔嚓一声关掉手机对女校长说,“孩子教育得好不好,取决于家长和校方的共同努力,小葵打人,我们做家长的该多少医药费出就是了,但是学校也不能说没有责任,怎么能开除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