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二章 从成功的盛宴上分一杯羹
酒桌上,漂亮女人向来是调节气氛的润滑剂,尤其是那杜忆凌,简直是上天派下来的()。她的每一处都长得那么精致和细腻,都生长在最佳位置。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她,什么时候看她,她都灿烂如莲,并散发出一种幽幽的香气。再加上秦永革很善于说笑,气氛倒是十分和谐。于世进更是想趁机增进和王子君的关系,因此,推杯换盏之间,大家喝得山呼海啸,气氛十分热烈。
酒至半酣的时候,曹建书掂起了酒瓶,笑着对王子君道:“王市长,我和您神交已久,以后还得在您的领导下讨生活,还请王市长多多照顾!”
王子君也笑着端起酒杯道:“曹总,以后互相关照。”
两人的酒杯在半空中碰在了一起,然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王市长,我们景松县还有不少工作没做好,还请领导您多多指导。”于世进给王子君一边倒酒,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能够当上县委书记,于世进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在帮王子君将杯子之中的酒添满之后,接着道:“王市长,我到现在都记得您说过的话,您说您到东埔市是来当纤夫的,这话听了既让人精神振奋,又让人特别感动()。您来到东埔市还不到两年,咱们东埔市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昨天跟统计局的穆局长一块吃饭,他说今年咱们东埔市的经济增长速度,比去年的速度递增了百分之五啊!以这个数字推算,就算在全省,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我们景松县虽然穷了点儿,但是有您王市长的超前意识、求变思维和敢于亮剑、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我相信我们景松县一定能够甩掉省级贫困县的帽子,为王市长争光添彩。”
于世进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投靠的意思。他说的很是直白,这并不是意味着于世进不懂得含蓄,而是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王子君知道于世进说的话一半能信,一半不能信。而让于世进的话能信,这是需要前提的。
于世进在景松县多年,虽然不是市委领导,但是在东埔市的正处级干部之中,也有很深的资历,如果将这等的人物纳入自己的麾下,对于自己来说,将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在于世进的身后,站着的是秦永革,是曹建书。而曹建书的身后,更是有赫赫有名的曹家。一条路,在这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扯进去了,也许这就是很多人明明知道景松县境内修建的公路不合格,却没有人敢于戳穿它的原因吧。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王子君看着于世进的笑脸,心里涌起很多的想法。官场上,历来都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一旦结下了冤仇想要化解,就像一面镜子摔碎了,即使你把它粘连得再怎么严丝合缝,那一道隐隐的疤痕却是无法清除掉了!
可是,自己当官,就是是为了在宦海这个大染缸里随波逐流么?王子君再一次问了自己的本心。如果自己没有能力控制一件事情,随波逐流保全自己,倒还可以心安理得,但是现在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损害的发生,为了少惹麻烦装作无动于衷,放任一些毒瘤继续存在,那自己当这官,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一旦踏进官场,升官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当今世界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人的贪欲()。如何将贪欲变成现实,而且是功成名就的现实呢,真正的现实永远是成功者的盛宴,自己能不能分一杯羹呢?
此时的秦永革紧张的看着王子君的神色,他对于这东埔市的一把手,从内心深处就存着一种本能的畏惧。作为山省的政府副秘书长之一,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王子君虽然年轻,却绝对不能小视,这个人不但后台很硬,本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看他的两只眼睛灼亮似火,就知道这家伙为人处世有多么的毒辣老道了。每次看见他,他脸上都挂着洞悉世事的微笑,神色却是沉静如水,让你本能的想起来这家伙不好惹啊。
一个政治家,只讲阳谋,不讲阴谋,非吃亏不可。在官场上,王子君无疑是演技派的演员,说起来头头是道,什么理儿都知道,表面上看一向是君子坦荡荡的,不屑于在幕后搞权术、做交易,实际上却极善于躲在幕后,操控对手,这家伙实在是太工于心计了!想当年,齐正鸿多么不可一世的人物,最终不还是栽到了他的手里?
现在景松县境内的道路,又落进了他的手里了,这让秦永革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极为恼火。但是恼火归恼火,事情还要继续,他极需一个能把王子君拴住的办法。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想用人情世故利益来束缚住这位年轻市长的手脚。
秦永革没想过要给王子君送钱,他知道王子君不缺钱,也不会为了钱毁掉自己大好的前程,官场上求人办事,一向讲究对症下药的,因此,揣摩了半天,秦永革决定来一次震撼的出手:他准备给王子君送上一些人脉,送上一些他现如今和董国庆争夺东埔市第一人的位置所急需的人手。
“王市长,今天和于书记说笑话呢,于书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们县里的一个精神病人居然跑到市里了,看来,这精神病人也是向往自由哇()!”曹建书端起酒杯,笑着对王子君说道。
曹建书笑的很是自然,就好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般,但是已经跟了曹建书半年的杜忆凌,目光却落在了曹建书的手上。
曹建书的手保养得修长而白皙,如果让一些弹钢琴的人见到了,一定会说这是一只弹钢琴的好手,但是此时这双手正在轻微的颤抖着,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却瞒不了杜忆凌的眼睛。
作为曹建书的床上密友,虽然曹建书没有说过,但是杜忆凌通过自己的观察,却发现曹建书在紧张的时候,他的手指就会有点不听话。而他越紧张,他的手弹动的就会越厉害。
曹建书很紧张,他对于这个在体制内名声显赫的年轻市长大概有些底气不足吧。
作为曹建书的小情人,再加上自身的名气,所以她是曹建书身边一张十分靓丽的名片,而曹建书大多数的时候,都会带她参加聚会。
市长她见过,市委书记她也见过,这些级别不一的大小官员在曹建书的面前,都是平易近人,十分亲切,没有丝毫的官架子,甚至曹建书在他们面前,有一种不自觉的优越感。大多数的时候,曹建书都是在主座上堂而皇之地端坐着。
这一次在东埔市的饭局,在杜忆凌看来只不过是她陪着曹建书参加的无数饭局之中的一个,但是当曹建书拉着她在一旁落座等待着客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被曹建书等的人,应该是非同凡响的。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东埔市的市长居然如此的年轻,看长相似乎比曹建书还小呢。但是,在这个年轻人走进房间的时候,无论是曹建书还是其他人,竟像迎接贵宾似的,全都站起来了。
“嗯,景松县的精神病医院确实应该加大管理力度了,不过于书记你也不用着急,这整顿嘛,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景松县的精神病人如果收治不了的话,市里可以帮忙安置一些嘛()。”王子君笑着端起酒杯,随意的说道。
曹建书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刚才一语双关,就是想要王子君将陈晓波还给景松县,如此以来,一切都在不言中。这件事情,算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通过了。
没想到这王子君根本不按自己设想的套路出牌,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这让他心生不满的同时,更多了一丝惶恐不安。王子君这是要干什么呢?他留着那个人,是不是想揪住这条公路不放,一查到底呢?
“王市长,精神病这种病,其实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能够治疗好的,这样吧,我虽然不分管文教卫生,但是卫生厅的何厅长跟我关系还不错,东埔市的精神病院要真是紧张的话,就把病人送到省里得了!”秦永革笑吟吟的朝着王子君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秦永革这是又找了一条路,王子君看着秦永革的笑脸,知道这是自己和这些人最后讲和的机会。虽然在不少事情上,王子君深谙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但是王子君心里有一个本能的声音:不能和这帮人同流合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