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震岳心情本来不错,毕竟一家人聚会很难得,但是听到玄露液这几个字,心里就有点添堵。
今年的经济总量,罗南市和东埔市只是差了一点点。这让阮震岳大为不悦的同时,也感受了深深的压力。明年经济强市的市委书记进常委,他和王子君几乎已经成为了不可避免的对手。
虽然罗南市的经济发展状态现在还比不过东埔市,但是以现在这个速度,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东埔市就会被罗南市远远的甩在后面。更何况,他和王子君几乎是一前一后接任东埔市和罗南市的市委书记,当时的差距是多大,山省的领导可以说一清二楚。
为了王子君这个对手,阮震岳可是压力不小。
原本以为过年了,终于可以把自己从压力状态下解脱一下,没想到,这酒杯一端,王子君又阴魂不散的跟过来了!
这玄露液的情况,阮震岳很清楚,这种酒不但让不老康和那三清观赚得盆满钵满,还给罗南市的财政注入了一笔不小的资金来源。
而且,和这些相比,更让他不舒服的,是这玄露液的开发,那是王子君招商引资的功劳。
不过此时他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愿意惹老爷子不高兴。毕竟是过年,他阮震岳这种城府还是有的。
“三叔,玄露液不错。”阮震岳说完这些,好像自己的说法有点干巴,又接着道:“听说每天晚上喝点对于强筋壮骨很有好处,我也没有试过,不知道真假。”
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看出阮震岳的情绪,阮敬哲笑着道:“这种药酒,宁可信其有,姑且喝点试试算了。”
阮敬哲的话,似乎就要将这个话题引开了,却听一旁的阮敬顺说道:“罗南市不老康酒业分公司?震岳,这罗南市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阮敬顺一直在大企业工作,对于下面的地市不了解,但是本来正在喝酒的阮敬哲神色却是一变。和自己的弟弟相比,他对于阮震岳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京城里却有不少人嘀咕,都说在山省,阮震岳好像遇到了对手,而这个对手,就是罗南市的市委书记王子君。
对于这种议论,初始的时候阮敬哲还没怎么在意,但是当他对罗南市和王子君的情况进行了一些了解之后,却是大吃了一惊。
莫家的孙女婿,三十三岁的市委书记,这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最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罗南市的经济发展增速,连续两年百分之百的增长,这是什么概念?
随着上级领导对经济工作越来越重视,懂经济的干部更是被推上了越来越高的位置。这个王子君能够在经济工作中作出这等的好成绩,再加上比自己侄子年轻这个资本,成为阮震岳的对手,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阮震岳之所以下去,一来是增加资历,二来就是趁着对基层干部的越加充实,趁势而起更进一步。
对于这两点,阮敬哲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能实现,但是现在,他真是为自己的侄子担了一份心。
阮震岳朝阮敬顺看了一眼道:“三叔,罗南市在山省的南部。”
这简单的回答,好似没有丝毫的毛病,而且阮震岳的声音更是平和无比,根本听不出他对罗南市究竟有什么喜恨。就在大家以为这只是酒桌上的一个小插曲之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阮老爷子,突然开口道:“震岳,你对罗南市就了解这么一点?”
老爷子的开口,瞬间让桌上的氛围平静下来了。其他几桌不知何故,也都静了下来。很快,整个大厅变得寂静无比。
阮震岳迎着老爷子的目光,心里顿时打了一个突。依照他对爷爷的了解,他清楚老爷子要不是重视某个问题,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郑重的说话,更不会在今天这种场合,跟自己说这些。
他对罗南市的了解,当然不是刚刚说的这些。对于罗南市的大体发展思路,他阮震岳不仅全都了然于胸,还认真的研究过一二呢。
而正是这种了解,让他的信心大为削减。一种厌气,更是开始在他的心中滋长。
“爷爷,罗南市是我们山省经济增速最快的城市,已经连续两年增速超过百分之百了。罗南的迅速崛起,被我们山省领导称之为罗南速度。”阮震岳在沉吟了一下,将他的答案说了出来。
虽然阮震岳表面上很是平静,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心跳加速,生怕自己的回答不合老爷子的意。看着沉默下来的老爷子,阮震岳恨恨不已的想:“王子君这家伙肯定和自己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连过年都能冷不丁的冒出来搅你的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