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人要害你们不成?”安正阳闻言吃了一惊。
“还不是……”三姨娘一开口就被二姨娘的声音给打断了。
“哎呀,事情都过去了,大家现在都没事了,这次过来为老祖宗祝寿,就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福成,还不赶紧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大家。”
福成忙吩咐同来的护院把带来的礼品拿出来。
二姨娘亲自将仙桃捧给太奶奶看,“这是我特意为伯祖母准备的仙桃,纯金打造,此物一出,我便和若雨在观音庙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为老祖宗祈福,让佛光浴照于仙桃之上,再经方丈开光。”
安若雪望着那两个拳头般大小的金桃,在心底冷笑,二姨娘果然出手大方,难得的是那份“孝”心,只是这份孝心可信度有几分值得思量。
钱老太一听这仙桃是受佛光浴照的,嘴角都笑得合不拢了,连声赞叹,“好!好!好!”
听到钱老太连说三个好字,二姨娘更是得意无比,又把送给李氏和赵氏的礼物拿了出来,笑道:“这是京城新近流行的羊毛披肩,乃京城最著名的绣坊霓裳坊出品,千金难求,送于李妹妹和赵妹妹最为合适。”
两人一听千金难求四个字,马上将羊毛披肩接到手中,指尖轻轻抚摸着披肩,只觉得毛线柔顺色泽光亮,果然是上等的货色,立刻笑逐颜开。
安若雪斜睨了一眼那“千金难求”的羊毛披肩,只觉得好笑,不就是羊毛披肩吗,哪里需要千金求,不过才一百两银子而已,江南这边不出产羊毛披肩,两位堂婶不懂行情罢了。
二姨娘果然会持家,如此的“节约”着实的让安若雪佩服了一把。
“太奶奶,我也给你带来了见面礼。”安若雪用眼示意下秋香,秋香立即就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画卷递给了安若雪。
在众人都以为是一幅画的时候,安若雪将画卷缓缓的打开让太奶奶欣赏。
众人这才知晓,这哪是画啊,分明是一副刺绣。
“太奶奶,这可不是普通的刺绣,这是双面绣。”安若雪边说边将刺绣正反两面分别让太奶奶观看。
正面是一副观音像,每一针每一线都特别的精致细腻,栩栩如生,那眼神仿佛活灵活现,令人心悦诚服的跪拜。反面是一副子孙图,竟然用肉眼就能分辨出那些娃各有不同,能一一数清正好一百个孩子,不多也不少。
安若雪的此次刺绣心思不但巧妙,更胜在用心,令钱老太满心欢喜,笑得合不拢嘴,“不错不错,雪丫头刺绣果然了得。”
“那是自然,大姐还赢得了巧姐的名号,深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安若冰瞧着那双面绣,眼底竟是欢喜,真漂亮,改天让雪姐姐给自己绣个。
安若雪淡笑道:“太奶奶喜欢就好。”钱老太抚摸着安若雪的头,欣慰道:“喜欢太喜欢了,春梅把这刺绣图挂在我屋里,我要天天看着。”
安若雨见安若雪只是一副破刺绣就把自己的金寿桃给比下去了,心有不甘,为了那金寿桃,她在那寺庙了吃了好几天的斋饭,晚上被蚊子叮的要死,根本无法入睡。
安若雨看向安若雪的目光不但嫉妒,略透着丝丝恨意,哼,这笔账迟早要还给她。
安若曦与安若珊见自己曾经百般讨好钱老太,都不见她如此开怀笑过,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嫉妒。
“什么嘛,不过就一副图而已,得了一个巧姐的名头而已,有必要在我们面前炫耀么。”安若曦不满地撅起小嘴,撕扯着手里的丝绢。
“就是,瞧她笑的那样子,未免也太得意了!”安若珊冷哼一声,越看安若雪心底越觉得气愤。
钱老太端详着安若雪好一会,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忧伤,摩挲了下安若雪那光滑红润的脸蛋,语气略有些悲凉,“果然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的母亲,要是玉珂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大夫人姓秦名玉珂,安若雪一听钱老太提起自己的娘亲,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变得冰冷无比,斜睨了一眼二姨娘。
二姨娘忽然打了哆嗦,不由扯了扯衣领口,怎么刚刚那一下感觉好冷,好似有阴风吹拂而过。
二堂叔安正阳听闻钱老太提起秦玉珂,脑海闪过一抹倩影,想起了以前与之相处的种种往事,一时间沉浸在回忆里有些无法自拔。
三堂叔安正荣痴痴望着安若雪,只觉得眼前人儿长得像极了秦玉珂,不愧是她的女儿,不仅出落得美丽动人,而且知书达礼,若当时她选得是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安若雪被安正荣那痴恋的目光看得鸡皮疙瘩升起,也不怪两位堂婶这么敌视自己的母亲,这两位的堂叔对自己母亲的爱恋太过“热情”了。
李氏望着安正阳灵魂出窍的模样,不禁火冒三丈,趁大家不注意,狠狠地往安正阳脚上踩了一脚,可是对方仍是纹丝不动,魂不归体,气得她只能咬着牙瞪着安若雪。
这个狐狸胚子简直是阴魂不散,死了还留这么了孬种回来害人。
赵氏则是身影一闪,故意挡住了安正荣的视线,安正荣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峰,对上赵氏那含怒的双眸,只好将自己的目光从安若雪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