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在容澈那里呆了五年,也习惯了,每天去容澈那里开窗通风,侍弄花草,已经成了每日必须要做的,如果哪天没有去,便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安宁知道容澈爱着秦悠悠,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因为秦悠悠的消失而削减半分。安宁爱着容澈,却没有再提关于想和容澈结婚的任何事,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替她说出了一切,容澈依旧不为所动,那么就算她说的再多,也是徒劳。
安宁习惯了,可是苏皎月却呆不住了,她从z市又赶到了m市,见了安宁,便是一阵批评。女儿安宁身份不明不白的在龙家照顾着容澈,而且这一下就是五年,就算再水灵的姑娘也要变成老太婆了,而容澈却从未提出过要娶安宁,龙家更是没有,这让苏皎月十分的不高兴,这五年的做牛做马,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再说了,安宁年纪越来越大,浪费的青春和光阴谁来买账,以后嫁不出去谁又会管?
“宁儿,你这样一直在龙家照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就没想过跟容澈结婚吗?”
苏皎月在安宁的公寓里,收拾着屋子,把橱柜里一兜坏掉的柠檬扔进了垃圾箱,这个安宁,整天知道照顾别人,却忙得连自己的房间都忘了打扫,最爱喝的柠檬也放坏了,唉。
安宁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本来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只是在容澈的事情上,有时候做的有些出格,但总的来说还是个乖乖女。这会儿她萎坐在沙发上发蔫,心里却波澜起伏着。
她怎么会没想过跟容澈结婚?她照顾了容澈五年,不就是为了和他结婚吗?可是她是安宁,她不是秦悠悠,容澈不爱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一滴委屈的眼泪从眼角滑过,安宁双臂抱在胸前,下巴紧紧的贴在臂膀上,当眼泪滑过嘴角的时候,她尝到了,有些咸,有些苦涩。她把脸埋在胳膊里,肩膀耸动,无声的哭泣。
苏皎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也是女人,她怎么会不理解此刻安宁的痛。但是这样一直独自忍受伤痛根本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容澈坚决不接受的话,那也没必要再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光阴和感情。
“宁儿,你跟妈说句贴心的话,你是不是真的只爱容澈,这辈子非他不嫁?”
苏皎月想要安宁的一个答复,想知道她心里是真的爱容澈,想知道她清楚她这五年来的所作所为到底为了什么。
“我爱他,妈,我真的爱他。”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宁儿,既然你不愿意去说,那妈替你去说,如果容澈是有良心的,肯定会把这五年对他的感情看在眼里,妈去说,妈不能让你就这样毁掉自己的一辈子。”
安宁没有说什么,她也不能去说什么,有个人替她说出她要说出的话也好,如果真的容澈不愿意,她真的有勇气就这样一辈子照顾下去吗?
安宁也不知道,她不确定。
第二日苏皎月让安宁呆在家里,不许去容澈那里,她代替安宁去找容澈。容澈的房间一尘不染,阳台上摆放的水仙花在冬日里却是生机勃勃,苏皎月只是看了一眼,并不了解其中的内涵。水仙花是秦悠悠最喜爱的花,容澈让人买了来,每天有水仙花陪着,就像是秦悠悠在他的身边。容澈看不见,无法侍弄花草,便由安宁去弄,安宁侍弄着花草,心里却越发的疼痛,她知道水仙花就像是秦悠悠,长得越好,容澈会越想念秦悠悠。
秦悠悠你凭什么,霸占着容澈那么多年,在你离开后的五年里,却依旧每时每刻占据着容澈的内心?
“容少,我想你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声音应该也猜得出我是谁。”
苏皎月拎着挎包,看到了桌角上水果盘里的新鲜柠檬,心的一角疼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扎到了。苏皎月也不落座,就站在那里,背后是初升的朝阳,喷吐着万丈霞光。
“是,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你所作的事,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了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
容澈心里的恨意被这熟悉的声音所唤起,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恨得痒痒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要报仇的。
“唉,我之前做的事现在也很后悔,但是,今天来并不是跟你讨论这件事的,是关于安宁的。”
容澈冷笑了一下,果然是因为安宁,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有其他的事,哪怕是生意上的事,也许还有交流的可能。
“说吧,什么事,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容澈的口气不客气,是明显的送客的节奏。
“容少心里肯定是知道的,我家宁儿在你这照顾了你五年,身份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