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花皱着眉,委屈得欲要哭出声。
那被禁的日子,老成的闭月不甘莫名其妙地被关着,就翻墙出去打探情况,回来后,让他们苑中的所有人知道主子出了什么事,可当闭月抱了绣枕再一次奋力爬到苑墙上时,相送的她听到二管家嚣张而跋扈的怒吼,以及亲眼见闭月被人从墙头拽落,那绣枕从闭月的臂中滑落,正好砸到发着怔的她头上。
“二管家领着人凶狠狠地把她带走了。奴还听到他抽了闭月姐姐两个耳光,说她关禁期间跑到厨房偷馒头,还……还想把绣枕给你送去。”
“什么时候的事?”
“闭月姐姐刚翻墙出去,就被抓了个正着。”
奶奶的!动作好快,这不是监视自己了吗?
回想起柴房的那凄惨一幕,伤痛一下子涌上心头,冷雪鹊慢慢地放开了手,咚地一声重重坐在坐榻上。
欺人太甚!现在不是她不想呆在太尉那么简单了,而是挑战了她的忍耐极限。
她要泄愤,她要让身边的人安然无恙,怒火填充在眼里,焚烧着她,眼前缓缓滑过逢人就一脸和蔼可亲、与替月花前不要命求情的二管家模样来。
再也不能忍,她不是受气包,也不是弱小鬼,她要出气,要在这府中正身份,而要出气就拿二管家开刀。
她立即斩钉截铁地向羞花道:“去把二管家传来。”
羞花一边抹泪一边跑着离去。
闻讯赶来的沉鱼与落雁一瞧屋内的情形,也黯然神伤起来。
“你们怎么不早说?”她气势汹汹地端起了茶水来,却发现端起的是月轩璞曾喝的那杯,小手一扬,那茶盏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两个丫鬟吓得提着裙裾向地一跪,异口同声地道:“奴们不是看着少夫人身体不好吗?就想等少夫人喘口气再说。”
冷雪鹊气愤难消地拍打着额头,这连贴身丫鬟都使了去,下落不明,这岂不是明着打她的脸吗?何况那闭月还是为了自己。
她左想也气,右想也气,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最后背着手在屋内不安地走动。
绣花鞋虽落地无声,可裙裾簌动却有声,声虽细小如秋日的落叶脱枝,却如鼓声一般重重地敲击着两个丫鬟的心房。
冷雪鹊闷头不说话,她俩也不敢起来,就这样怯怯的久久跪着。
“这狗奴才。怎么还不来?”
沉鱼抬眸小心地道:“少夫人!二管家也是奉命行事。恐他来也无济于事,还是去找老夫人,或是找找少爷。”
“找他们?”冷雪鹊恨恨地一眯眼,把婉春打成那惨样,现在闭月又不知罚到哪儿去了,还让自己去找他们,去死吧!
“前日那事已经清楚了。想老夫人也不会为难少夫人。”落雁插话道。
冷雪鹊转念一想,这也是这么回事,一切全是因为那银票,但银票一事已经落幕了结,那就应该放了闭月才是。
她沉思会儿,既然对方忘了闭月,那她就给个面子,提醒一下再作打算。但不能直接提,还得采起迂回战术。绕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