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不提了。明儿事明儿再说。”月皓南抢白李飞絮一眼,筷子伸得极长,在冷雪鹊面前的鱼盘里一搅,最后怏怏不乐放下了筷子,独饮一杯。
再不说话,公公婆婆心头又要添堵了,虽还没想好,可冷雪鹊只得笑着应是。
一顿晚餐,放了孙女收了媳妇嫁妆,李飞絮与月皓南自是高兴得嘴都不合拢。
晚餐在快乐的氛围里结束,冷雪鹊与月轩璞又是一前一后的离开。
这次,略有醉意的他走在前面,而她落在了后面。
日暮黄昏,暮色沉沉,稀薄的阳光透过回廊的绿油油藤萝斜射在他身上,使身材挺拔魁梧的他看起来充满了男人味、阳刚味。
她偷偷地抿嘴笑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有意放慢步子的男人背影令人联想翩翩。
夕阳无限好!
她的脑海又闪出那不久前香池里亲呢的情形,心儿更是醉了。
回廊尽头,他回转身来,眼神示意跟随的甫青与婉春退下不用跟随。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知道他就晚餐的事有话要说。
他领头向不远处地势略高的凉亭走去,负手长身玉立,好似欣赏着府中的夜景。许久,才回转身来,略有歉意地双手掌住她单薄的小香肩,“等领年俸的时候我全交给你。”
这可是一个正常丈夫说的话!她的心砰一声化为无数颗小星星飞向天边,垂下头,美不胜收,没想到他这般好,嫁妆被收得值,不冤枉。
他不放心地再问:“你不介意我父亲与母亲收了你嫁妆的事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正如李飞絮所说,都是一家人,嫁妆放到哪儿都一样,何况与他这都快成夫妻了。
“等书桌来了,我来教你作画。”
耳听着他温柔似水的话,她笑得两眼弯弯如天上的月牙。
他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部,出来的话愁肠百结,催人落泪,“你要是玉儿多好!”
她喜极的眸光瞬间黯淡,流转的亦是哀怨,知道他的心里终是难忘月花前的母亲。可他太可怜了,以至于她怪不起他来,情不自禁地为了他的痴情而落泪。“我不是玉儿,但玉儿已逝,你应该从中走出来。”
他紧紧地闭上眼睑,不再说话,就这样在渐黑的夜里紧紧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