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她想如果萍嫂他们愿意,她可以带着小杰跟他们一起生活。
他们就是她的娘家人,疼她,爱她的妈妈跟哥哥。
他来了也好,刚巧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跟自己疏远了,因为这,她可是不安心了好一阵子呢。
王子聪瘦了些,修长的身形,穿着深色西装,让他整个人显得比往日深沉了许多。他慎重的样子,让储梦琪很惊讶,心里不由也有点紧张。
“子聪,你专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阳哥不在,我想跟你谈谈。”王子聪言语淡淡,眼神却望着窗外。
易阳哥?什么时候,他跟陆易阳变得这么亲密了?储梦琪蹙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强压着自己心中的不适感,储梦琪让王子聪坐下,自己却道:“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梦,不用。你也坐下,我说完就走。”
王子聪压压手,轻咳一声,缓缓道:“陆易阳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贵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
储梦琪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可是,口中却笑着说:“怎么会这么巧?”
“当年是宋桥的父亲命人在路上伏击我,因为这个,后面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可以说……”王子聪低头,愧疚地道,“梦你的遭遇,如果要深究起来,我也难辞其咎。”
储梦琪一下子坐直了,失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梦,听我一句话,他是个值得原谅的人。”王子聪这才深深地看着她,“而且,我跟妈都希望你幸福。”
储梦琪的脸色青红交错,最后恢复成白皙的模样,她玩着手指头,声音很细:“他现在对我很好,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梦!”王子聪低声道,“用心去体会。”
储梦琪这次彻底低下头,快速地说:“我知道了。”
王子聪很快就离开了,储梦琪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的手指甲用力掐进掌心里去,那双岩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远处,胸脯剧烈起伏。
有佣人上前,担忧地道:“夫人?”
“走开!”储梦琪用力推开她,怒不可歇地上楼,卧房门哐一声被用力关上,震天响。
王子聪离开陆家别墅直接去了陆氏。
陆易阳正在看财务简报,见他来,只是微微颔首:“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我去见梦了。”王子聪也不坐,站在他办公桌前,低头看他,“我想再做一下努力,却失败了。”
陆易阳抬头:“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了你救我的事情,还说了宋桥报复你的原因,让她放开心结,不要记恨你。”
陆易阳拧眉,许久,苦笑道:“这下倒是适得其反了。她心中定然是以为我在设计让你去跟她说,好让我为自己开罪。”
他站起来:“不行,我得回家一趟。她此刻情绪波动大,恐怕会出事。”
“没有想到,那个洋鬼子弄的那个药居然药力这么强。难怪他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在现实中战胜不了你,征服不了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你。”
陆易阳黯然:“真没想到一个人的人性可以扭曲成这个样子。”
“亏他自己还是个医生,自己却病得那么重。”王子聪也露出了愤恨不平的样子。
陆易阳已经拨了电话到家里去,挂上电话,眉头锁得更深了:“真的,她很生气。这一下,陆方念那老家伙可真是要得逞了。”
王子聪叹息:“还不是你故意成全的。”
陆易阳站起来:“梦琪恨我太深,而我以前确实也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这是我欠她的,必须要还!”
“但是,如果她走极端的话……”王子聪忧虑重重,“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陆易阳笑,轻拍一下王子聪的肩膀:“事情没有那么糟,我想她是不会取我性命的。”
“声败名裂,一无所有,你也不在乎?”
陆易阳点点头:“如果能解开她的心结,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储梦琪缩在被窝里,房门反锁上的,佣人们都敲不开,又害怕她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都聚集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陆易阳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还夹着一股寒气,声音冷凝中带着一丝异样:“你们在做什么?”
“陆少,夫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了,怎么都不开门。”一个小女佣带着些哭腔,“就连苑杰少爷也不理。”
陆易阳挥开众人,走到门前,敲了两下:“梦琪,是我,开门。”
里面没有声响,他心里一沉,正要用肩膀撞开房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储梦琪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微微眯着,而那愁眉苦脸的神情,俨然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