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痛声划破长空。
众人脸上无不惊愕不已,她们眼里俊美威仪的皇帝,竟然将一个女人摔倒在地,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皇后!
“还不将她带回灵凤宫!”冷语一出,两个太监不敢再怠慢,就慌慌忙忙地走上去,架起被摔得头晕目眩的司徒晨雪,往凤灵宫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司徒晨雪不顾形象地大骂慕容墨琰,拼命地想要挣脱太监的攫制,无奈这两个奴才感觉皇上这次真的动怒了,不敢轻易放开司徒晨雪,即便她拿他们的性命作威胁。
一到凤灵宫,就有太监去搬了板凳过来,几名侍卫上前同时按住司徒晨雪。惜月见状,吓得拼命求饶,额头都磕破了,慕容墨琰却无动于衷,依旧抡起那根木棍,还命人在司徒晨雪的屁股上放了条白绢,就毫不留情地挥了下去。
旁边的人看得都吓呆了。平时哪里见过皇上如此对待别人,就连他最讨厌的太后,都只是冷言冷语,更不会动粗。
何况那可是皇后啊!皇上对皇后执行杖刑,传到外面去,如何成体统啊?这可是天下从未听闻的事情啊!
一棍接一棍地落到司徒晨雪的屁股上,那叫一个惨烈啊!
司徒晨雪原本还抱着希望,宁愿相信他只是做做样子,或者还有些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谁知道那三十杖当真一杖不漏地打在了她身上。
开始时她还能强忍着不喊出声,可到十杖以后,她就忍不住了。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就像被车碾过去般,痛得她哭爹喊娘的。
自小就没吃过苦,闯荡那些所谓的江湖时,那些人也都会看在她老爸的份上而让她三分,从来都没有人敢与她真正交过手,更别说是打她了。
慕容墨琰,你记着,新仇旧恨,咱们这辈子就是仇人了!
到后面时,司徒晨雪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开始谩骂起来,对象当然是慕容墨琰:“姓慕容的,你给本姑娘记住了!这次你打我三十下,下次,我一百倍一千倍地奉还给你!我……我嗷……我……你给我记住了!”
“啊……我咒你绝子绝孙!嗷……我……痛死我了……我咒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嗷……我……”
到最后,司徒晨雪意识都开始涣散了,连骂人都骂得毫无章法,旁边的奴才们听到皇后如此咒骂皇上,都吓得快抽过去了。
落下来的板子就更多了……
“辱骂帝皇,罪加一等!加杖刑二十下!”慕容墨琰不轻不重地落下这句话后,挽月就晕了过去。
五十杖完成后,司徒晨雪已经剩下半口气了。她不知道这副身子这么不经打,更不知这个男人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真的对一个女人动手!
这笔仇,她司徒晨雪算是记住了!
有气无力地被太监架起,落下的白绢已经被血染成了火红,刺伤了她的双眸。在经过慕容墨琰身边时,她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口水,随即就人事不知了。
“将皇后抬回去!”慕容墨琰毫无表情地下令道,随即便弯身捡起地上的白绢,华丽地转身而去。
后宫深处,有一处幽静的别苑。门外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小篆洒脱地写上了四个字:“擅入者死!”
这里是梨宫的禁地,在梨宫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除了皇上,没有人能走进去。
别苑深处,是一间别致而宽阔的竹屋。门槛上头写着三个大字:静姝苑。
一个华丽而俊挺的身影走了进去。
“流云,你来了……”一个石青长衫旋身出现在华丽的身影的背后,身影转身,竟是慕容墨琰。
站在慕容墨琰面前的男子身着一袭腾离盘晕石青长袍,月华流光般的神情,配上绝世无双的容颜,俊美得宛如山涧明月,优雅高贵得不敢迎视。
“这是你要的东西,快帮我看看有没有用!”慕容墨琰从怀里掏出一条血染而成的手绢,递给了陌生男子。
月光男子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布满的凝血,秀眉不由得一蹙:“看来你的手段自来都是如此惨烈的啊,那个姑娘想必恨死你了!”
“我才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你快看看,她的血是不是真的与馨儿的相符。”慕容墨琰平素冰冷无情的面容,此时竟透着几分焦虑。眸子里一扫平日里的平静自持,而多了几分忧色。
被称为流云的男子接过了血绢,便走至内室,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子,桌子上还摆着五个笼子,里面的白鼠个个都是消瘦无神的。
屋子中央,停放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炼丹炉,下面正烧着火,热气冒腾,本是九月天,却一点凉意都感受不到。
两名男子都是习武之人,对冷热都有内力相抵,所以对此高温并无任何的不适。
“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来,你耐心点吧,反正都已经等了三年了。”流云与慕容墨琰一同走出炼丹房,眼神淡然道。
这三年来,他们都在做一件事,现在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这个东风,慕容墨琰可以说是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流云,明天一有消息就通知我!”慕容墨琰重重地拍了拍流云的肩膀,脸色凝重地叮嘱道。
身为慕容墨琰的生死之交,流云何尝不知道馨儿在他心里的地位?更何况馨儿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会能不尽心尽力呢?
“琰,唐凝萱是阴年阴月所生,与馨儿乃相抵相冲,已经符合了药引的第一条件了,我相信上天一定会善待馨儿,给她一条活路的!”
这是他们这三年来一直安慰彼此的话,说了无数遍,却到今天,才看到了希望。
慕容墨琰默默地点点头,眼神里闪现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晶莹,却只是一闪而过,便转头离去了。
司徒晨雪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骂慕容墨琰:“姓慕容的,你敢打本姑娘,你不得好死……”
一声吼完,全场寂静。
司徒晨雪这才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反躺着的身子微微抬了抬,目光就落到了旁边坐着的一位威仪万千的妇人身上。
她满脸惊愕地看着司徒晨雪,眸底还流露出几分惊吓。
晨雪一惊,立马就换上了另一幅委屈可怜的模样:“姑妈……萱儿……萱儿不活了……皇上他……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萱儿的屁股……呜呜呜……萱儿不要活了……”
古人对于尊严面子这些外在的东西特别的在意,如果当真换做唐凝萱受了此等大辱的话,相信她也会动轻生的念头的,所以司徒晨雪自觉没有哭诉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