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是管玉器主动和他走出赌坊的,因为她也觉得自己赢钱赢的过火了。
离开赌坊,管玉器把身上一包袱的钱抱得紧紧的。钱财越多,越没安全感,至少是神经时刻紧绷,时刻担忧。
管玉器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左赫卿,说“赫卿,你有没有觉得老是有人盯着我们啊?”
“你才觉得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玉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把怀里的钱财抱得更紧了。
“别回头,一直往前走”经历了多次的跟踪与刺杀,左赫卿早已练就了一身淡定的处事风格,只要天不塌下来就好。
“哦”管玉器这才明白什么叫‘不见棺材不掉泪’人死了带不走money,可怀里这东西随时能把你带进棺材。
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左赫卿带着管玉器一路狂奔到偏僻处。
玉器喘息着拍拍心口“我再也跑不动了”
“你站着,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追来”
“赫卿”玉器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小心些”
“嗯”
左赫卿一转身,管玉器就将自己的宝贝钱财埋在了路边的坑里。钱是好东西,带在身上总不是那么安全。
一切办好后,玉器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好像见过,却又很陌生。
“玉儿,快走吧”赫卿急急忙忙地赶回。
“哦”
“你的钱呢?”
“埋啦,带在身上不安全,我把它埋了,以后再来取”
“那就快走吧”拉起的小手,和以往的温度差不多。
没跑两步管玉器目视前方停住了“你看清楚了他们没追来?”
“嗯,我看得很清楚啊”
“那前面是谁啊?”
“啊?”赫卿顺着玉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帮地痞流氓抄着家伙赶来,其中就有李二,他们是一伙的。
“玉儿,快跑”左赫卿将管玉器推向另一方向。
本来是出于好意,只是没想到另一方向也有人。
“呜呜呜赫卿别打了,我被他们抓住了,呜呜”
“玉儿”左赫卿丢下兵器做出投降的姿势。
“老大,没找到银子”
“打晕了,带走!”带头的老大发话,他就是那阁楼上的‘伐木工人’
“等等,我我可以自己晕吗?”不管何时何地管玉器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是这回没人买她的账,几个流氓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和左赫卿打晕了。
丞相府中。
柴米油盐吃了周怿的药足足睡了一整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子不见了。
“大哥,我问过这府上上下人,他们都说没看到主子和管玉器”赵小米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问他们根本没用,冯季卿和管玉器早就串通好了,把我们从主子身边支开”赵柴捏着头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赵小米摸摸脑袋“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我们的药里加料”魏延补充道。
“啊?”
“你没发现我们是睡到自然醒的吗,醒来还会头痛”李由此刻面对赵小米已经无力调戏了。
“那我们怎么办?”小米突然很担心。
“他们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只是想拖住我们,看来我们只能偷偷地出去找主子了”赵柴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眼神变得深邃。
“我赞成大哥的想法”魏延和李由异口同声,他们很久没有这么默契了。
黑黑的夜晚四个人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大哥,不出你所料,他们都出去了”周怿这个管家做的很尽职啊,冯府的一切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让他们去吧,我有些担心管玉器丫头,他们四个武功不差,由他们代我去找,再合适不过”冯季卿放下手中的笔,又道“我昨晚遇刺了”
“是谁这么大胆?”
“估计是皇上”季卿的猜测向来都没错。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周怿知道冯季卿很聪明,但自己还是想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
“我已经派了杀手去刺杀杨太傅”
周怿不解“对付你的是皇上,大哥为什么要杀杨太傅?”
“就是啊,所以现在我要你去救杨太傅”
“什么?”周怿越听越糊涂,云里雾里早已分不清,就像冯季卿的心思,永远猜不透。
“快点去吧,杨太傅是忠臣,去晚了,他就没命了”冯季卿朝周怿贼贼地笑了笑。
周怿被这笑叄的浑身发颤,最终还是糊里糊涂的出去了。
现在的冯府除了下人,就剩他和晨月。两个人的世界似乎好久都没过了。
冯季卿一回到房间就看到季晨月对着窗外发呆,残缺的月光下,人竟如此美丽,有那么一刻季卿心动了。
季晨月抬头便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那被风霜雕刻的俊美的脸庞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帅气,以前怎么没觉得他原来比想象中更帅气。
“你在看什么?”
“没”晨月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只是白皙的小脸悄悄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我在看窗外的小树”的确,冯季卿没有进来之前,她一直都在研究那颗树。
如果方位没错,那颗小树应该就是管教授家的那颗千年古树,只是样子差的有些远。
冯季卿也把目光投向那棵树,薄唇轻启“那棵树,是我做冯季卿的第一天时种下的”说话间脚步轻轻地来到晨月身边。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千年古树是他种的,她就特别开心“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好”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伴着温热的气息一齐附在晨月的耳垂。
晨月的身体像触电一般颤了一下,脸更红,也更诱人。
“就叫它‘季卿树’怎么样?”转身间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近得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冯季卿不由自主地揽上她的腰肢,薄唇覆上了她冰凉的嘴唇。
季晨月闭上双眼,伸出的手慢慢地圈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然后跌进床上交缠在一起,如此一对璧人羞煞了月亮。月亮很自觉地躲进云层,不去关注下面的世界,下面的人儿。
季卿的吻落在晨月的颈脖间,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温柔而小心。
屋外秋风瑟瑟,屋内春光旖旎。微冷的深秋因他们的热情而升温,两颗悸动的心终于敞开,互相接纳对方。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晨月脸上,季晨月懒洋洋抬起胳膊地伸着懒腰。待看清楚了冯季卿近在咫尺的脸庞后,迅速地钻回被窝,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还不上班上朝啊?”羞红的面颊加上她语无伦次的言语,冯季卿只觉得好笑。
“你睡得像猪一样叫不醒,侍女来了被我赶走了,要不我再把她叫进来?”
“别”季晨月迅速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自己就这样被下人看到。
“不让她们进来,那谁服侍我穿衣?”
“我来还不行吗,你你先背过去”季晨月像个女主人一样指使着冯季卿。
更令人费解的是冯季卿居然照做了。
不知道从什么起,他开始以捉弄季晨月为乐。
季晨月的衣服还没穿好,又被他压倒。
吻,和昨晚一样落下。隔着被子,冯季卿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再睡会儿,我进宫一趟”
季晨月努力地点点头,喉咙吞了火一样热的说不出话。
冯季卿迅速下床,整顿了一下衣服,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晨月终于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了。幸福的微笑荡漾在脸上迟迟不退,他的温柔,他的声音回想起来直教人心里痒痒的。
才离开家没几步,冯季卿便开始思念了。思念那个吻,思念她的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脑子里装的都是她,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当然也包括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