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赫卿搂着她肩膀道“你也知道丞相刚醒,那就更应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而且”而且也给我们独处的机会,后面的话他不说,只是笑笑。
“而且什么?”看他笑得不怀好意玉器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左赫卿坏笑道“而且你太吵了!”
“左赫卿你变坏了!居然敢嫌我吵?”管玉器撸起袖子跟在后面追。
一段漫长路,在他们的嬉笑打闹中变短。
“嘘”左赫卿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管玉器小声并指向一旁树林处。
小四?他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还拎着饭盒?玉器心想。
两人跟着小四绕过一个干涸的池塘,一简陋的茅屋出现在两人眼前。
拨开眼前的枯枝玉器心想:山寨还有这地方,我这老大居然还不知道!
小四未进屋,一女子从屋内跑出,见到小四上前就拥抱,那场景像极了妻子等丈夫归来。
女子和管玉器年龄相仿,容颜姣好,清新的面庞在淡蓝色衣裙的的衬托下愈发的美丽。
小四脱下身上的狐裘大衣披在她身上,场面温馨又烂漫。
“天冷,别冻坏了孩子”小四的声音满是宠溺。
女子害羞道“人家想你了”声音甜美不做作一听就是好女子。
左赫卿直接将掩护自己的枯枝扔得远远的好让自己在看得清楚些。
“你在看什么?”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从她嘴里溜出。
左赫卿目光依旧停在女子身上头也不回,道“看那女子,好像见过”
“你没听到吗,人家都有宝宝啦!”此话一出醋味更浓。
这次左赫卿回头得以洋洋“玉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有!”管玉器大呼“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小四都说过她有孩子了!”
“干娘,你们在干嘛?”小四道。
“别吵,我在教育”这不是小四的声音吗?
抬头,一看,果然,是,小四!
管玉器抿着嘴唇傻笑“呵呵呵呵,我们”玉器一时语塞。
该死的左赫卿,偏让我出丑,现在被发现了,该找什么借口呢?
左赫卿也没想到她的声音这么大,这么快就被发现。
转念一想,说“我们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跟来了”
管玉器急忙马屁道“对对对,那女子跟我一样高,一样瘦,就比我丑一点点而已,呵呵”
管玉器的无耻语录一出,小四赫卿均无语。
管玉器又道“你跟那女的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都看到了,赶快从实招来!”老大的架势在一瞬间摆出。
“你们随我来”小四知道这件事还不好说,于是讲赫卿玉器请进屋。
屋内,女子沏了四壶茶,看来小四早就发现他们俩。
近距离,左赫卿终于看清了女子容颜,玉器也看得很清楚,两人异口异声道:
“三嫂”“十三”?
“七皇子玉姑娘,十三这厢有礼了”女子福福身。
“快请起,不必多礼”左赫卿急忙扶起她。
这下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管玉器在黎国放了左岩的老婆十三,后来十三来到辰冥国找到未婚夫小四,两人终成眷属。小四怕左赫卿拆散他和十三,所以金屋藏娇。
事情清楚了,现在小四和十三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
世界真小,无奇不有,有家便好。
炼制魇尸法的草药采全了,纪子岩莲步轻移,越过竹林之后加快了步伐,因为她看到倒地的侍女。
似是一阵风,紧闭的门‘哐当’一声大开,纪子岩拂袖在空中划过一完美的弧度后急速收回。
“怎么是你?”纪子岩甩过水袖走进屋子,雪白的长衫垂地却不染一片尘埃。她的美,她的气质,只怕神仙妃子也不过如此。
面对她绝冷到冰点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题,季子悠不答反问“子岩姐姐以为是谁呢?”
“你来这儿做什么?”冷漠如她更不喜寒暄,况且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同在界谷这么多年,季子悠不想与之反目,可冯季卿命在旦夕,她不能大意。
她从纪子岩手中拿过一根草药放在鼻息间闻了闻,说“冯大哥中了尸毒就要死了,我来是想找谷主,告诉她这件事,让谷主救他”
“你告诉谷主了,谷主知道这件事了?”纪子岩抓着她的肩膀秀眉紧蹙,神情有些慌张。
“你在紧张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前面只是试探,看来纪子岩还是忌惮孤月的。
子岩松开手,眸中满满都是杀气,这丫头居然敢试探她,甚至敢拿孤月来威胁她。
“我在想,如果能现在找到解药,我就不需要禀报谷主,子岩姐姐你说是不是?”季子悠故意加重了对她的称呼,是提醒,也是威胁。这就要看她怎么理解,她若交出解药,那便只是提醒,若是不交,威胁也无妨。
听她这客气有委婉的说辞,纪子岩觉得自己没有伪装的必要,于是冷笑自嘲道“找解药找到我的地盘,你可真不简单!”
“我若不简单,那也得子岩姐姐来成全呐!”这奉承之词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能交出解药,那才证明我是真的不简单!
习惯了她的忍让与懦弱还真是厌恶这佯装的奉承,即便她给了自己做够大的台阶。
“我凭什么相信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自己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
冯季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出现季子悠的脑海里。子悠伸出手急切道“我可以发誓,我只想息事宁人只想救冯大哥,其他的我一句也不会说,子岩姐姐,求你了”孤月的绝情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若非冯季卿性命堪忧,她绝不会搬出孤月来。
“拿去吧”纪子岩递给她一小瓷瓶“解药我只给一颗,你好自为之”
季子悠接过瓷瓶欣喜万分“谢谢你,子岩姐姐”
季子悠冷笑“你很聪明,但也很蠢”走过她身边时拿起她攥着瓷瓶的手一边轻抚一边说“聪明是因为你能猜到我在练《魇尸法》还能从我手上拿到解药。蠢的是,冯季卿爱的不是你,你做再多都是徒劳,呵呵”
绝美的容颜配上淡淡的浅笑应该更加唯美,而纪子岩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只有嗜血。
季子悠手里的瓷瓶被握的吱吱的响,力道之大,不细听根本察觉不出。
这是她的痛,是她最不想道出的痛,如今被纪子岩悉数翻出,那种秘密被人窥探尊严被人踩地的感觉就像心被撕碎了扔在地上任意践踏。
草药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折断,自己亦全然不知。
季子悠回到季府把解药给周怿,并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药是她给的,因为她答应了纪子岩,所以不能将此事闹大。周怿也答应她。
傍晚,周怿端来药将子悠给的解药放进里面,季晨月接过亲自喂冯季卿。药很苦,冯季卿一直盯着她,都忘了药的苦。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季晨月拿着空碗良久才发现他炽热的目光一直锁着自己。
冯季卿满不在乎地说“你不也看着我吗,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一段段的说辞,流畅又恰到。
“我没有,我唔唔”
后面的话被他的唇封在嘴里,冯季卿又强吻她。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好像渐渐习惯了这种强势,甚至是陶醉。
季晨月不再被动,主动的用舌尖回应着他。两舌的交缠让她感到了幸福和甜美,同时也晨月迅速地推开他,捂着嘴一脸愁容道“好苦!”
没想到那药这么苦,真不知他怎么喝下的。
这一刻冯季卿心花怒放,下一刻,脸色沉的好比乌云遮日。
只见季晨月捂着嘴跑到窗子边对着外面狂吐。
和我接吻就这么让你恶心吗!季卿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