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揪了揪女子的衣裳,之后又睡了过去。
女子轻笑:宝贝,你太可爱了!妈咪爱死你了!
夜,越发的重了,寒气侵袭进女子单薄的身躯,不禁浑身一震。加快了脚步到达目的地。
望着寂静的湖面,女子微笑,脚底点水踩过湖面,一跃而入竹屋。
这些不变的景物,不禁让她感怀。
转眼竟已过一年……
好快啊!
君痕,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哪!
最初的相遇,最糟糕的的相遇,却也成就了我们这一生最美的爱情故事,你……应该知道吧!彼此之间的默契你要领悟啊!
“滚——”宫殿内,某男正在大发脾气,怒火蔓延整座宫城。
他厉声质问宫人,“娘娘、公主哪去了?叫你们照顾人,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人都给照顾丢了。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来人啊,全部脱去慎刑司乱棍打死!”
那铁青的脸终于让人感觉到了堂堂九五之尊的威严,那是他们平时所不曾感受到的。宫婢倏地跪下,不停的磕头,“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陛下饶命!”
“拖走!”墨君痕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不带一丝的情感。
“住手!”太后从紫霄宫慌忙赶来救听到这么严厉的处罚,及时的出声制止,开始开解他,“痕儿啊……汐儿会离开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
某男摇头。
太后叹息,再问道,“那你希望汐儿看到你为了她们母女双手沾满鲜血吗?”
某男再次摇头。
太后这才抽出怀中的信,递给墨君痕,缓缓地说道,“痕儿,你看看吧,那便有了答案,那时这宫婢随你处置!”
墨君痕十分困惑的接过来,看完既是懊悔,又是欣喜。一把抱过太后,“儿子知道了,谢谢母后!”随即没了踪影。
太后老人家无奈,这对夫妻啥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这累死累活,这件事忙完,我也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直到骑马奔出去很远,墨君痕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早已被褶皱的信笺,贪婪的望着那上面隽秀的文字,即使墨迹已干,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香气,一如如今的那般熟悉。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行诗。
相遇即相逢,红花灭性,情难灭。
多情应笑我,天上人间,情一诺。
墨君痕眯起眼眸,蓝眸中盛满了不解,拳头在不经意间收拢,握紧,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手扬起,似乎想把这信笺给扔了,倏地顿住,宝贝似的拦进怀中。
汐儿,你真的是太爱玩了!看我这次找到你怎教训你!第一次相遇也没见你这般小女儿姿态……
相遇?
灵光突然乍现,莫不是在……那里?
并不迟疑,跃马而上,心里是在不停的雀跃,手却是颤抖的厉害,生怕一切都是妄念。
站在靠岸,望着那炊烟袅袅升起的竹屋,心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来真的在这里!心中狂喜不断,面上却无一丝的裂缝。
望着竹楼,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轻轻摇动船桨,一点点靠近竹楼。
望着女子袖手添茶煮饭的时候,突然涌现出一个叫做天荒地老的感觉。趁着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墨君痕一跃而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上,那略长的胡须扎得她异常难受。
身子早已在他进来,轻声低喃她名字的时候僵直了。
慢动作的转头,先发制人地吻上他的唇瓣,手抚上他的脸,迷茫中带着心疼。君痕我不过才消失一个晚上,你怎就忍心这般虐待自己呢!
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脸庞,怜惜德吻上她的唇角,“君痕,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会心疼的!”
“汐儿……”墨君痕一张口就是略带沙哑的声音,叫楚沐汐一阵心疼。以至于她没有发现某人眼底的笑意。
墨君痕狠狠地禁锢着某人,惩罚式地吻上她的唇瓣,轻缓地咬着。楚沐汐惊呼,回牙发了劲地咬上他的唇。知道两个人的口腔中都充满血腥味,墨君痕才不疾不徐得放开楚沐汐的唇瓣,手还是作恶般的圈禁着她,带她来到湖边。
盯着她绝世的容颜,突然轻笑起来,“汐儿,既然你不想做我的皇后,那我们便一同下地狱做一对野鸳鸯吧!”
声音很轻柔,带着别样的感觉,却让楚沐汐的心不由得冲击了一下。
急忙扯住他的衣衫,焦急地问道,“君痕,你想干什么?”
墨君痕不语,抱着她越来越往外援走。楚沐汐望着他,心念俱灰。不敢置信的摇头,这一定不是她那个会给与她一切温柔宠爱的墨君痕,他一定是别人假扮的!
就在楚沐汐觉得身体周遭只剩下往下坠落的重力时,突然腰肢一紧,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中,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世界原来这般美好。
心悸还在动,伴随着婴孩的啼哭。
到最后,以楚沐汐弃械投降为赢,某女一生最绚烂的人生历程就要开启……
承乾宫。
“大哥。帘素回来了!”锦月面无表情的说道,心中却纳闷道: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司徒帘素这时候回来干嘛?这妹妹的心思他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哦!她这时候回来干嘛?”墨君痕暗下吃惊,却平静的问道。
“不知道。”锦月万变不惊。
墨君痕沉默了许久,启口道:“不管这次她回来是为什么,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我不希望出现一丝的纰漏。于情,我既已择了汐儿,就不会再与她有诸多的纠缠;于理,当初是她先背叛了那些山盟海誓,弃我而去。如今,我对她的爱早已变质了,我已给不起她要的那种爱了。所以我们之间已再无可能了。”
锦月颔首:“这个自是当然了。当初是帘素有错在先,怎能希求大哥宽恕,大哥不怪罪司徒府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又怎会有所怨言。”语毕,跪在地上叩首。
墨君痕从龙座上下来,扶起锦月:“锦月,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又怎会去责怪你,倒是有点对不住曾今救过我一命的司徒老将军。当初是我当着他的面说过此生唯帘素一个妻,而今……话依旧,人已变。我终是负了她!”
锦月一手搭在君痕的肩膀上宽慰道:“大哥,别那么忧虑了,锦月不会让你难做的,我想父亲大人也会理解的!”
“我乏了,你回吧!”君痕背对着锦月,望着墙上深爱的人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却多了几分惆怅,凄凉感陌上心头。
锦月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嘴里的酸楚又多了几分,应承了声,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关上上书房的门。
迎面走来端着参茶的沐汐,行了个礼仪,“娘娘金安!”
沐汐微微一笑:“锦月,刚跟君痕谈完事,要回了吗?”
“嗯。”锦月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哥最近的烦心事比较多,外望娘娘理解理解,多担待着点!”在宫内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锦月坚持叫楚沐汐为娘娘。
“自是当然,要不是后宫不得干政,早就去替他分忧解难去了,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吗?还有君痕是我的夫,你尊他为大哥,那我就是你嫂子,这么繁文缛节就不必再行了!向在宫外那般唤我倾殇吧!”
“娘娘……”锦月猛地抬头,望着楚沐汐,某种写满了不敢置信。继而垂下头,道,“君臣之间不可逾越,虽说陛下是我的大哥,可是该有的礼节锦月还是得行的。可是这后宫的就不一样了,稍有一些事就会说是迷惑后宫,扰乱朝纪,所以锦月不敢!”
锦月惶恐的跪在地上,推脱着。
楚沐汐则在心中埋怨:丫的,古代人的心思咋就这么顽固嘞,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道:“再让我听到“娘娘”二字,你看我不把云儿带离这里!”
哼!
我自是知道你的软肋,不怕你不屈服!
“娘娘你……”看着那张变色的脸,急忙改正“不不不,倾殇你开玩笑的吧!”锦月心中大急,好不容易等到云儿的接纳,怎么能这般放开她!休想!
沐汐笑脸盈盈地反问道:“你说呢?”
之后便径直的走向上书房。
繁重的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未见其容先闻其声:“不是叫你回了吗?怎么又折了回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沐汐不语,放下参茶,从背后搂住墨君痕,“君痕,你不要人家了么?那我也不要给你当皇后了。”故意放下那搂住腰的手。
墨君痕此时佳人在怀,怎甘就此罢手,转过身环抱住沐汐,脚下一转,两个人跌坐在龙坐上,墨君痕有几分哀伤:“汐儿,陪我一会儿,就一会,有时候我真的想放弃这大片江山,与你逍遥人间,无尽缠绵。这是我许你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嘘——别说这样的话!”某女十分的受用,然食指点在君痕的唇瓣上,霸气十足“我要你坐牢这月刹王朝的皇位,我楚沐汐的男人要和我并肩俯视天下,傲视群雄。”
墨君痕哈哈大笑,“汐儿这口气甚是狂妄,不过……我喜欢!”俯下身,撷住她的红唇吻了起来,直至沐汐缺氧,才不知餍足的放开她,而后又转点一下她的唇。沐汐嘟着嘴,以示心中的不满,墨君痕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至于么?”
“至于,姑娘我珍藏了十六年的初吻,我这么给了你这恶魔,我亏大了。”
“怎么,我这么不喜欢我吻!”君痕恼极了,纵然起身,沐汐被他无情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丫的,墨君痕你个死BT,姑奶奶我摔疼了,你还不扶我起来!”
墨君痕心中虽是怜惜不已,却依旧傲然地说道:“活该!”谁知他心中的苦涩。
“你……你有点小过分哦!”沐汐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衣角,将所有的重力全都压在那一方小小的布料上……
终于……
只听见“撕拉——”一声,那明晃晃的龙袍竟硬生生地被扯出一个大洞,墨君痕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沐汐,戏谑感浮上心头:“汐儿,怎么这么饥渴,你看,今日时光多好,春光无限,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们就洞房洞房花烛夜吧!”
嘎!有谁能告诉她这素么回事,不就素送杯茶么,难道就要**了!一个鲤鱼打挺,跳离墨君痕三尺远:“你开玩笑的吧!今天不素愚人节,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墨君痕第一次做了好奇宝宝,歪着头问道:“什么是四一愚人节?”
楚沐汐同学终于意思到什么叫做绑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胡乱应付着,“那素我们那得一个节日,无关紧要的!”
“什么节日?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汐儿你就给我讲讲吧!”某货拉着沐汐的衣角无限卖萌中!
“小痕痕,我们不讲了行么?”
“不讲行啊!那我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墨君痕一反人前的温文尔雅,变得十足的地痞味,让楚沐汐一度风中凌乱……丫的,这货压根就不素皇帝呀!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呀!谁说他很好的拖出去毙了!
“不讲行啊,那我们就一起行周公之礼吧!”说着朝沐汐抛去一个暧昧异常的眼神,某女忍俊不禁,脚下生滑,直奔门口,墨君痕大手一勾将沐汐禁锢在他的胸膛之前,知道她还没准备好,内心有点失望,继而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好啦!不逗你了!今日心情不佳,与你嬉笑一番已无忧虑,安静的陪我一会吧!”
你……坏银,拿我寻开心,混蛋!突然想到刚才司徒锦月的一番话,心中狐疑了起来,思虑了良久,慢慢地启口道:“君痕,不对哦!你有事瞒着我!”某女唇咬着食指,睁着紫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墨君痕,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感情的变化……
怎奈这孩子太强大,从始至终只是眸子里的情绪闪动了一瞬间,可素还是被心细的沐汐捕捉到。
伤疤已深,揭出来已是鲜血淋漓。
往事再苦,怎堪回首……
莫叫人伤心,只是徒伤悲……
沐汐继而说道:“君痕,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你不说,你怎么能笑口常开。我不希望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个香吻已然停在他的唇瓣上。他瞪大了双眼,蓝眸中蕴含着一丝惊讶,汐儿,你好奔放呀!真真叫我意想不到。
只是汐儿这些往事早已难以启齿,想告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听见怀里的人儿撒娇着:“君痕,你就给人家说说吧!”墨君痕的秀眉已微微蹙起。沐汐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轻声道:“别皱眉了,二十岁的年纪都让你活脱脱的蹙成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了,汐儿喜欢你帅气的样子!”
秀眉双舒。沐汐尽开颜。蜷缩在他的怀里,紧接着:“君痕,我要你说出来,不是揭你的伤疤,而是这样才能让你无所畏惧,倘然面对。”
“汐儿,不是我不愿面对,而是这些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这个你知道吗?”墨君痕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痛楚的捂着脑袋……
沐汐心疼极了,掰开她的双手,将掌心的温度传给他,“君痕,你感受到了我的温度,对吗?痛苦并不是最可怕的,就让我与你一起面对,风雨同舟,答应我,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好么?”
许久之后墨君痕终于蹦出一个字“好!”
一字虽轻,却重过千言万语,抵得过千回百转。
一句诺言虽轻,却是一生最美的情话。
一眼可以万年,上天入地,只为追寻你。
随着记忆的回溯,墨君痕失去了自我,迷失在自己的感情之中,述说着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身体略微的发颤……看的沐汐一阵心疼,有些懊恼自己如此逼他,可是现在已无从挽回……只能给他最有效的安慰,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他生来便是命里的皇子,却不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
朦胧中记得有人在他耳边耳语,“你是这试件唯一的独子,是上苍赐给月刹的宝贝!”
虽然不是母后所出,却得父皇与母后的万千宠爱,对外他们一律宣城他是父皇的嫡亲儿子,皇位的第一人。不久允儿出世了,那时父皇和母后沉浸在喜悦之中,忘了顾及墨君痕,而让静贵妃有了害他之心。
可叹他从来不怨过父皇和母后,因为允儿不仅是他们的宝贝,也是他的宝贝。
静贵妃是用毒高手,在他的体内中下了潜伏十年的毒。十一岁那年毒第一次发作,恰逢父皇带他去皇家围场涉猎,为追一只小兔子而脱离了宫人的视线。
可怕那毒生生要去了他半条命。
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伸到他的跟前,那双眸子一下撞进脑海中,搅了一汪清池。来不及好好打量她的面貌,剧烈的疼痛感席卷而来,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远离山林,身处一个峡谷之中。
挣扎着起身,脚步还未踏出房门,就被一个清冷的女声喝住,“不许动,回去休息!”
他蹙眉,撅了撅嘴巴,往声源处探去。
那双美眸跟昏睡前一个样,是她吗?少年的心第一次被打动,缓缓的开口,“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女孩扬起笑容,明媚的发亮,张口就是,“美人哥哥,是我救得你哦!”
美人哥哥?
犹记得少年那时的脸非常的臭,冷冽侵袭四方,转身丢下一句话,“你可以叫我君痕哥哥!”
女孩低眸思虑了一会儿,童真般的声音响起,“君痕哥哥……我叫帘素,素素!”女孩吐了吐舌头,大哥和父王都这么叫,应该没事吧!
素素。素素。
一连六年,这个名字就这般牢记在了少年的心中,脑海深处尽是女孩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