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环佩走出院子,赵子妍才击掌两声,今日白天当值的是段成,段成恭恭敬敬地对赵子妍行了礼,“小姐有事请吩咐。”
“恩,我看最近府里消停了不少,这两****多多留意二小姐的动向,特别是二小姐与父亲之间的交流上多费些心思。”赵子妍淡淡地说着,自己是女子,有些事儿不方便出面,有段成段亮在身后帮衬着,消息总是灵通些。
“属下遵命,”段成领命。
“恩,这件事一日向往汇报一次即可,小心别被人察觉,你去吧。”赵子妍说完,转眼间段成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到桌前坐下,一切安排妥当,才算放下心来。
晚间赵子妍收拾妥当,早早地换上睡衣,听段成说今日二小姐便迫不及待地去了趟爹爹的书房,只是还什么都没干,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心里这件大事儿已经解决了大半了。
于是才安心地睡下。一夜好梦,第二日早早地起身倚在床头,却发现自己左手边多了几页纸张,打开一看,竟然是二十万两银票,一页小纸,“亲亲吾爱,此乃订金的三分之一,请笑纳。段世明。”
将小纸抓在手心里,心里漾着满满的甜蜜,第一次有人将自己放在心上,而这种感觉,很好,很好。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几日,突然有一日,母亲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家里出了大事儿,要女儿赶紧过去福泽苑,赵子妍的小心脏突地跳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搀着母亲,二人一同去了福泽苑。
花厅正中间跪着梨花带雨的二妹妹,一旁的祖母和爹爹显然气得不轻。
赵子妍赶紧打圆场,“爹爹和祖母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妹妹快些起来。”赵子萱跪在冰凉的地上低声啜泣着,父亲与祖母坐在椅子上。
“叫她跪着吧,这个不孝女,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来。”赵太傅用手指着赵子萱,边说边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爹爹先别急,到底怎么了?”赵子妍接过丫头端来的茶水,递给父亲,赵太傅大口喝了,仍旧是压不住冒上来的火气。
“这个丫头,竟然私自换掉父亲上书的名单,上边原本是你的名字与生辰,谁知道,她竟然私自换成是自己的,原本我还不知道,昨日名单已经报进宫里,今日她才来告诉我,你说她这不是不孝是什么,差一点就让父亲犯下欺君之罪呀,欺君之罪可是要查抄满门的,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生出这样一个祸害来,不是家门不幸是什么。”赵太傅生气有目共睹,原本文质彬彬的他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整个花厅里无人敢接话。
“妹妹怎么如此糊涂,妹妹年幼,皇宫岂是妹妹能够生存的地方?”赵子妍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子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木已成舟。
“姐姐去得,妹妹如何去不得,姐姐是父亲的女儿,妹妹也是,况且,皇上并没有指定姐姐入宫,妹妹自是也可以的。”赵子萱不甘心,胜利的光芒已经照耀着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大不了被爹爹训一顿,训完之后,还是得送自己去选秀。
“混账,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姐姐的心思岂是你可以比得了的,万一他日中选,你保得了自己也便罢了,万一你还是这般不知进退,早晚有一日不只是保不住你自己,就连咱们太傅府也会被你牵连,”赵太傅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赵子萱的鼻子大声呵斥。
赵子萱低下头不再辩驳,但是赵子妍知道,她心里定然是不服气的。
“爹爹别生气了,如今既然木已成舟,二妹妹愿意去便去吧,何况,选的上选不上还另说呢。万一为了这事儿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祖母和母亲还有各位姨娘还指望着爹爹呢。”赵子妍将父亲赶紧拉回椅子上坐下。一旁的祖母也是叹着气劝着赵太傅,“是啊,都已经这样了,再改名单不也来不及了吗?”
“只是委屈了你了,如果此次是你去参选,父亲虽然舍不得你,但是说不定也是你的造化,只是如今被这丫头给破坏了,也罢,”赵太傅终究是有些无力地说。
“看你生养的好女儿,还不领回去?”赵太傅冲着一旁一直未敢吱声的林氏说。
林氏慌忙应了,拉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起身,二人便出了福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