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颖愤愤地看着白云暖,道:“连驸马爷自己都承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白云暖。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开脱呢?到底是谁在皇家跟前颠倒黑白?”
“阿思,你当真不改口供了吗?”白云暖最后一次问道。
章思颖倔强:“我说的句句属实。”
白云暖仰天狂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掉出来。句句属实!前一世,章思颖就是这样在章乃春跟前义正词严地编排她和温鹿鸣有染,然后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的。一想起前世的苦,儿子的惨死,白云暖就铁了心肠,道:“好,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们两个之间是该有个彻底地了断了。”
白云暖的笑波诡云谲,令章思颖有些发毛。
静依道:“婶婶,到底要怎样才能向父皇和母后证明恋奴的清白啊?”
白云暖对静依道:“将章思颖带去见你父皇和母后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清白白的恋奴。”
宫女在静依的吩咐下上前一把钳制住了章思颖,章思颖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升起,但还是嘴硬道:“白云暖,你这是要干嘛?你们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要屈打成招吗?”
“章思颖,我会让得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的。”
宫女押着章思颖去见皇后和皇上了,静依有些担心地看着白云暖:“婶婶,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刁赖……”
“放心,婶婶有证据证明恋奴是清白的,这个女子满嘴谎话。”白云暖说着牵着静依的手一起去见皇帝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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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廷御医给章思颖把了脉,并向皇帝禀告道:“启禀皇上,此女子脉象确是喜脉。”章思颖得意地向白云暖挑了挑眉,她有五菱草护身,任她一百个太医号脉,亦只会号出喜脉。
皇帝和皇后都有些气馁,皇帝道:“朕早就让太医给她号过脉了,弟妹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白云暖不慌不忙道:“启禀皇兄皇嫂,试问一个终身不孕的女子如何又能被号出喜脉?”
皇帝和皇后都吃了一惊,而最吃惊的莫过于章思颖。她道:“白云暖,你不要血口喷人,谁终身不孕了?”
白云暖带着可悲的目光怜悯地看着章思颖,缓缓说道:“当日你和你哥哥去给你外婆奔丧,半道上遇到劫匪,无财可劫,便劫了你的色,章大小姐可曾记得此事?”
章思颖见白云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旧事重提,自然很是不悦,她还是强硬道:“那又如何?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
“更大的伤害在后头,你回到章家二月后便发现身怀有孕,是你哥哥亲手喂你喝了落胎药,可惜那落胎药药力不足,导致你落胎不干净,有性命之忧,刘郎中为了保你一命,给你开了虎狼之药,你的身子终于无碍,却也终身不孕。你以为你为什么年仅三十依然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你章家寻不到好女婿吗?当然不是,不过是因为你哥哥知道你不能生育这个缺陷,而自觉矮人一等,不肯真心替你寻婆家罢了。可笑你背负着这样天大的秘密到上京来招摇撞骗,先坑王爷,又坑驸马,真是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泼天的胆子,或许正应验了那句无知者无畏吧?”
白云暖的脸贴近了章思颖的脸,四目相对,章思颖终于跌坐到了地上去,她喃喃道:“不可能,决不可能,我不可能终身不孕的!白云暖,你在撒谎!太医都把过我的脉了,明明是喜脉……”
“章思颖,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肚子里面有没有装着孩子,旁人不知,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章思颖被白云暖厉声质问,越发气短了。
皇后道:“弟妹,那为何每一个太医都号出她是喜脉呢?”
白云暖道:“臣妾曾经熟读过我娘家强金阁上所藏之医书,女子要造喜脉的假象并不难,服用一种叫五菱草的催经药,经事来临之前,脉象如玉盘走珠,可以假乱真矣。”
章思颖整个人都瘫软了。旁边一宫女惊呼起来:“她身子底下有血!”
太医连忙上前查看,而后向皇帝跪禀道:“启禀皇上,那血的确是经血,请恕微臣失察之罪!”
太医磕头求饶,章思颖这才回了神,她立即在地上磕头不止,乞求道:“皇上,饶命啊!是小女子一时猪油蒙心,鬼迷心窍才会陷害驸马爷,请皇上饶恕小女子一命,小女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皇帝焉能饶过她?静依公主也不肯的呀!
章思颖又向白云暖求情:“阿暖,雍王妃,你说过你会看在老乡的份上向皇上求情,保我一命的。”
章思颖膝行道白云暖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摇晃着,张易辰已走过来,握住了白云暖的手,四目交汇,白云暖读懂了张易辰的意思。她不能总是心软,总是让恶人一次又一次骑在自己的头上,而还妄想着以德报怨。
“章思颖,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肯珍惜……”
章思颖一听白云暖说出这话来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都软趴在地上。
静依已经欢天喜地地说道:“恋奴是被冤枉的,我这就去将他放出来!”
皇帝皇后点了头,静依公主喜气洋洋地去了。
张易辰握住白云暖的手道:“我们也去接恋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