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四年,镇南将军之子,后来的镇南王——司徒诚率军北上,此人用兵如神,且手下能人众多,因而一路势如破竹,半年不到便收复了北方大量领土,直逼帝都,惠灵帝及其大臣皆惶恐不已。
帝都皇宫
近来宫里发生了一件怪事,素来不苟言笑的惠灵帝竟然逗起鸟来,若是旁人倒还没什么,可是若是这位平日里威武霸气的帝王就......宫人们均表示不理解,再加上如今大敌临近,宫人们纷纷猜测自家皇上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因而,伺候起来也更加地小心翼翼,当然,也越发地惶恐不安,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城破,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所以,有些门路的都托了关系放出去,宫里头也日渐冷清。
“皇上真是好兴致!”话音未落人先至,来人身着一袭墨竹袍子,一根翠色玉簪将松松垮垮的头发簪住,倒是比平日多了几分烟火味,他正是被放逐的丞相百里绝。
楚尘轩继续逗鸟,脸色不变,“朕倒是比不得百里公子,看公子的样子,似乎是悠闲至极。”
“臣惶恐!”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百里绝脸上没有丝毫害怕之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惶恐?”楚尘轩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公子何须惶恐,依朕看,公子出入皇宫有如无人之境,这世上又有谁人能让公子惶恐呢!”早年,为了博得老皇帝欢心,他也曾经走南闯北,走的路多了,见识自然就广了。他早就知道传说中那些排山倒海的仙人并不是先人臆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他曾经暗中调查过百里绝,从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好丞相——百里绝,正是那传说中的仙人。
“皇上是聪明人,臣也不想与皇上耍那些个嘴皮子,臣此番来,只是想帮皇上对付那个‘假皇帝’。”百里绝将‘假皇帝’三个字咬得极重。
“若是有百里公子的帮助,朕自然高兴之至,只是......”楚尘轩看了看百里绝,又继续道:“帮助朕,对公子又有何好处呢?朕可不认为,朕能许你的会比朕的好弟弟多?”
“听皇上的意思是不信任臣呢!”百里绝嘴角带上了一丝戏谑,“既是如此,臣也没什么话好说了,皇上可是给臣想了一个好去处呢!臣怎么能辜负皇上的好意呢!反正臣求的不过是一分安定罢了!谁给不是一样呢!臣告退。”说完,百里绝作势欲走。
“慢着!”楚尘轩放下了鸟笼,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朕怎么会不相信百里爱卿呢!”其实,他并不是十分地相信百里绝,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其它选择了,横竖都是一死,与百里绝合作或许还有转机。以他的聪慧,怎会没想到过风险,他比谁都清楚百里绝可能只是想借他之力一举除掉秦墨羽,然后再杀了他,好自己登基为皇。只是,就此时而言,没有比答应合作更好的选择了。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他未必会没有胜算,他这样安慰自己。从未想过,他也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皇上圣明!”百里绝露出了一丝微笑。
圣武四年中旬,丞相百里绝帅镇北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夹击七杀军,其中屡破鬼才段言布下的阵法,战争进入了拉锯状态,一直到圣武四年末,两军依旧势均力敌,战争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南阳
夜色浓郁如墨,夜空中残月独挂,寒星寥落,夜风吹过树梢,留下了一地的落叶。此时已至夜半,白日里热闹的南阳大街上此时除了秦墨羽,便再无一人。秦墨羽漫步在街道上,寒风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正烦恼着什么事情。
“墨羽,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反倒是散起步来了。”长歌拿着一件披风,出现在了秦墨羽的身后。
听到长歌的声音,秦墨羽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睡不着而已,反倒是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了。”
“我也是睡不着啊!索性就出来走走了,没想到会碰到你。”长歌仔细地将披风给秦墨羽披上,又替他紧了紧衣领,“既然碰见了,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若是随意出来走走怎么会带着他的披风呢!秦墨羽也不揭穿,点头道:“好啊!”这个时候街上没有其他人,他也就不再拘谨,他走到长歌身旁,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长歌一愣,却也没有挣开,只是脸上微微有了些红晕。
“墨羽,你可是在为政务烦心吗?”长歌问道。
“对啊!如今战争打了这么久,粮草已经有些不继了,再打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可这百里绝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短时间内也只能这么僵持下来。”秦墨羽叹了一口气,而且,百里绝率的镇北军原本是驻扎在风泽国与轩辕王朝边界的守军。守军离开,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论是风逐日还是凤凌霄,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内忧外患,国将不国,百姓也会颠沛流离……,只是这些,都不是他能够与长歌说的,不想她担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想她为难。不管怎么说,风泽国毕竟是她的故土,她毕竟是风泽国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