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要赶着回去男方那边打卦的意思了。
连二爷早前得了叮嘱,这会倒不慌,见媒人这般说便准备亲自送她出门。不过手里提着雁笼总是不方便,他便就地搁下了,心想回头就送到厨房里去。
可没等他走出两步远,就发现金嬷嬷让个小厮提了雁笼追上了他。
小厮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道:“嬷嬷说,这大雁是要您再给还回去的。”
连二爷傻了眼,这怎么送了人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大雁还给媒人时,心里都快要哭了。
事后不管金嬷嬷怎么告诉他,这大雁依照古礼只是用来走过场,并不是真送的,他都听不进了。
他满心想的都是到嘴的肉飞了……
太可惜,太遗憾,太想吃了。
可惜得哪怕金嬷嬷说了,这大雁就是留下来,那也是不能杀不能吃的,他也不想管。
但他知道金嬷嬷说的话是真的,所以到了纳吉那一天,媒人照礼又拿出一只雁给他时,他一点先前见了肥雁的欢喜劲头也没了,只是无精打采地同媒人对了几句话。
这八字是请钦天监的监正亲自合的,大吉大利,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行过纳吉礼,这婚约便算是正式定下了。
忙活了一阵,连二爷是觉得身累又心累,连吃饭都不香了,忍不住问朱氏:“是不是都办完只等嫁阿九了?”
朱氏抱着小若陵闻言笑开了来,摇摇头道:“哪能呀,这还有三礼未成呢。”
连二爷竖起三根手指头,吃惊极了:“还有三礼?”
朱氏笑着点点头。
他“唉”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倒,躺倒在了软榻上,一脸颓像喃喃道:“还好还好,只有阿九一个要嫁人的……”
也好在送彩礼得挑黄道吉日,他一口气歇了好几天,总算是又养足了精神。
但苏家下聘这日,外头炮竹声噼里啪啦的,鼓乐齐鸣,震天喧阗,他忽然彻底慌张了起来。
前几回他都是和媒人打交道,说着他自己都不大明白意思的话,虽然知道是定亲的过程,但总不那么像是真的。
直到今日,苏家来下聘了,他才真真切切有种阿九马上便要嫁人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眼见着苏家来下聘的两位“函使”、“副函使”带着浩浩荡荡的彩礼队伍往连家杀了来,他恨不得立马带人出去堵了大门才好。
可他想堵门也没机会了。
一百二十四抬聘礼从大开的正门一点点送进来,在正院里一溜排开,大红龙凤喜盒、五色彩缎、大束锦帛、金银财宝、猪羊牲畜……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可连二爷看也不想看。
等领头的两位函使把礼函送到了他眼前,他才没法子似地接了过来。
楠木制的礼函是个长一尺二寸、宽一寸二分、木板厚二分、盖盒三分、内宽八分的盒子。外头用五彩丝线扎缚,封题上写着“通婚书”三字。
连二爷木着脸,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甄夫人,见她正望着自己,只好取刀子撬开了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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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