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整了整衣衫,故意拖延了些许才缓缓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容善忙走了进来,握住了她的手显得神情紧张万分:“园子里走了水,又说是进了歹人,你还好吧?”
“奴婢一直睡着也是刚刚听到这吵杂之声,有劳世子爷挂念了,”魏悦搪塞了过去,不露痕迹的将被攥得生疼的手抽了出来。
容善刚刚被惊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魏悦这里,此番看她没有事情倒也放心了些。本想同她再说一会儿话,但是看到魏悦脸色不好,声音听起来也是嘶哑的很不禁问道:“悦儿,身子不舒服吗?”
“许是今天累了,身子不大舒服。”
“真的吗?要不要紧?”容善慌了神,转身冲冷眼旁观的萧衍道:“快去请徐太医来!”
萧衍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世子爷莫不是真的痴了?徐太医可是宫里头的红人,请来给容府的世子爷看病倒也说得过去,一个小丫头哪里能请徐太医来。
魏悦忙道:“世子爷不必挂念,奴婢也是没睡好的缘故,想必睡上一觉就好些了。”
“那好,你且睡着我便陪在西次间吧!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了,”容善脱了外面的披风径直坐在了西次间的软榻上。
“世子爷使不得!”魏悦吓了一跳,自古以来哪有主子服侍奴婢睡觉的?
萧衍本来就生怕魏悦对容善不利。不想这个傻小子竟然还赖在了这里,总不能自己也守在这混账丫头的房间里吧?
“世子爷,”萧衍忍了忍道。“属下觉得世子爷这样甚是不妥,容府里面的规矩多,少不得传出闲话去。”
容善这才恍然大悟,歉意的看着魏悦,自己也是糊涂了。虽然魏悦这丫头与自己近来的关系好转了去,可是不也没答应他什么吗?若是这样留宿在她房里的事情传出去倒也毁了她的名节,不得不站了起来道:“悦儿。你早些歇着,我派瑞珠过来侍奉。”
“不必了世子爷。”魏悦才不想被那些丫头们监视着,“瑞珠她们这几日照顾世子爷也是累坏了的,奴婢真的没事儿。世子爷且放宽心回去歇着,明早不是还要去竹园里吗?”
容善不放心的又碎碎念了一会儿才离去。送走了容善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魏悦沉着身子坐在了锦塌边,垂首看着手中的瓷瓶。月华照射了进来,瓷瓶上面闪过一抹冷芒。
魏悦倏得将手掌紧紧攥住,微闭了眸子深吸了口气,喃喃低语道:“容善,此生我只辜负你这一次,但是我却绝不后悔。”
第二天一早,魏悦起身去了容善住着的暖阁。容善一袭纯白色锦袍显得清雅飘逸。冲她招了招手笑道:“悦儿来得正好,将这马蹄莲子汤喝了,专门命后厨给你熬制的。这几日天气干燥不要上火了才好。”
魏悦忙走了过去福了福:“多谢世子爷!”
容善似乎看不够似的侧过脸凝眸看着魏悦。带着满眼的温柔欢喜。
“慢着些吃,小心呛着,”他的宠溺令魏悦有些尴尬,接过瑞珠递过来的瓷碗将脸上的尴尬遮掩了过去,入口的莲子汤虽然放了糖却是吃出一股子苦涩的味道来。
“世子爷,不知道竹园有没有可以做酒酿的地方?”魏悦抬起了清亮的眸子向容善看去。
容善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做这些。早已经给你预备下了,你一会儿看看便知。”
“多谢世子爷。”魏悦心思一转,“一会儿去竹园的时候魏悦做酒酿给世子爷吃可好?”
容善心头大悦,越发的喜上眉梢笑道:“倒是好久没吃你做得酒酿了,甚是想念得紧。”
魏悦微微垂首,哪里听不出他的一语双关。
不多时容善带着魏悦出了君子轩,萧衍忙疾步走上前来躬身一礼:“世子爷是要出去吗?”
容善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武师,虽然尽心竭力是挺好的,但似乎过了头,脸上略有不快转身吩咐长顺:“长顺备好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对于容善的冷遇,萧衍脸色暗了暗还是上前一步挡着容善的去路道:“世子爷,夫人刚刚吩咐过,如今建州城中不是很太平,还请世子爷待在容府中好一些。“
“你说什么?”容善眉头一挑,“我堂堂一个世子爷出不出去,去哪儿,还要同你一个小小的护卫禀告吗?”
“属下不敢,这是侯爷和夫人的意思,”萧衍的脊背更是躬下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