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驾崩后,新皇登基,秋公公得势,自己狠下心来将数年来勒紧裤袋攒下的一千两银子借机送给秋公公作贺礼,好一顿阿谀奉承、打揖作躬之下,才得了这个四品内庭侍卫副统领,刚刚才觉可以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之际,却不曾想,流年不利,上任后头一件差事,便办砸了。
全军覆没不说,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即使不被唐王斩首祭旗,回宫后自己手中无银,朝中无人,犯此重罪,有辱皇威,最好地结果也是推出午门,免不了又是喀嚓一刀。
左思右想之下,深觉唯有归降唐王一计,才最佳之法,唐王武勇仁义,举国皆知,黑甲军更是威震西疆,天下扬名,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唐王总好过回去挨刀吧!
再说,唐王即然已将钦差大队兵马全歼,铁定了是要跟朝庭对着干,日后若有一日攻入天京,鼎定天下,唐王身居九五之尊,那自己大小也是一员从龙之臣,开国功勋。
到时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自然是指日可待,左右思虑之下,周涛终于定下心来,决定归降唐王,见蓝宇有些犹豫,立时便表明态度,将自己家眷交于唐王为质,以安其心,也算是自己的投名状吧!
果然,蓝宇闻得周涛开口请将家眷迁于西昌,立时定下心来,开口道:“即如此,本王就收下你,不过眼下大战在即,时局纷乱,外面也不是很安全,你且安心在此调养休息,待局势稳定下来,本王自会予以重用!”
“多谢王爷,小人自当以死报效王爷大恩!”周涛一脸感激道,心中却也明白,唐王仍有疑心,只有等自己的家眷到达西昌之后,自己才有可能被录用,不过这也很好了,岂码小命保住了,而且前途也不是很渺茫,至少是很有希望。
“呸……你个妄负君恩,无耻无义的奸诈小人!贪生怕死,辱没家门,本将早晚一刀砍了你的狗头当夜壶……”蓝宇正欲吩咐刘海派人潜行至云州杭安府将周涛家眷秘密迁至西昌安置,还未出口,便闻左首囚犯侧首朝周涛猛啐一口浓痰,怒目圆睁,历声骂道。
“大胆,王爷驾前岂容你放肆,掌嘴!”得声全尖声喝道,一名侍卫应声而动,闪至左首囚犯面前,左右开弓,一顿狂抽,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掌掌触骨贴肉,不多会功夫,只见其原本英武不凡的俊脸,此刻也是面目全非,口鼻窜血,犹自怒目圆睁,面目狰狞,不住侧首瞪视着周涛,似欲将其生撕活裂。
得胜全眼见其状,见其欲打欲勇,凛然不惧,心中愤恨,一扭身就欲跳将上前亲自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刘海、王超两人倒是对此人有些敬服,不愧是一员勇将,威武不屈,忠勇耿直。
见得胜全身形微动,便知缘故,刘海伸手将得胜全拉住,暗打眼色,后者侧瞄了一眼旁边脸露欣赏之色的蓝宇后乃悻悻站定,石超在一旁见状,扭头望壁偷笑,心中暗道,我不敢得罪你,可有敢得罪你的人,刘海乃是王爷亲军统领,心腹爱将,任你个王府总管老太监也得给几分面子。
“住手!”果然,蓝宇也很欣赏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汉,想到十里坡一战,其领军以少抗多,陷阵不乱 [看/书’?网目录kanshu* ,批挥若定,又懂随机应变,且忠勇可嘉,心中不禁泛起爱才之心,想要将其收于帐下,眼见侍卫已将其打得估计他老娘来,也认不出来了,忙开口喝退侍卫,否则真将其一口钢牙全部打脱,以后还怎么留为已用?!
“你叫什么名字?”蓝宇目视着面目全非的将军温声道。
“哼……小爷姓张名翼,京师东大营皇家近卫军左营偏将……奉圣喻护送钦差入燕州传旨,其他一概不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有,你身为藩王……代天子统御西北,不知不报君恩,反而知法犯法……竟敢无故袭击钦差法驾,击杀天军,掳虐朝廷命官,罪该诛九族,是为乱臣贼子……你想造反吗?!”张翼虽口角不时溢血,吐字含糊,却语声钪铿,掷地有声,大声斥骂道。
满屋侍卫闻言均怒视张翼,刀剑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欲将其乱刀分尸体,刘海、王超也是一脸愤色,手按刀柄。
“混帐!竟敢辱骂王爷!不想活了是不是!”得胜全怒喝道,晃身就想跃起将张翼嘴巴踢碎,蓝宇一把将其揪回,示意其稍安勿躁。
“好!骂得好!好一句乱臣贼子!好一位忠勇之士!本王是否是犯上作乱地乱臣贼子,还是匡扶朝纲、安邦定国的忠勇之士,日后自有定论!不过本王倒是很欣赏你,不知你可愿归顺本王,只要你肯归降,本王授你参将职,统兵五万,准组亲军三千,另赐黄金千两,良田千顷,豪华府邸一座,并接你家眷往迁西昌,你意如何?”
张翼一番义正言词的直面辱骂,满室之人皆是一脸怒愤,唯独蓝宇却是不恼不怒,反而击掌叫好,微笑着朝张翼劝降道,色香诱人、动人心魄地大饼,一张张朝张翼头上砸下。
蓝宇话声一落,满室皆静,众人包括张翼、周涛,皆一脸讶色,要知按大魏军律,大将军最多可组亲军五千,参将二千,偏将以下则最多一千、少者则是几百、几十人不等,且又分京军及边军以及统军实权职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