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马上派军驰援!”海熊灿接令退出帅帐。
不多时,帐外便响起沉闷地号角声,石从虎还未及吃完手中的饭菜,便接到海熊灿的将令,得知是前往赵康云处参加攻城战,不禁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迅速持令箭点齐一万步兵,翻身上马,领军快速地脱离中军大营,朝宁安城方向赶去。
而此时,刘海率一卫亲军,已进入信阳城,正端坐在县衙大堂之上。
“本将奉王爷令,征召信阳所有铁匠,还请知县大人予以协助!”刘海瞧也不瞧知县亲自端上来的香茗,冷冷道。
肥胖的知县,灵活地挪动着圆球般的身躯,一脸挤着献媚的笑容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本将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务必召齐所有铁匠,记住是所有……不得有误,否则耽隔了大军拔营,小心你的脑袋!”刘海厌恶地瞥了一眼一脸诌笑的知县,冷声道,堂下侍立的众亲兵,铿地一声拔出了腰间军刀,知县肥胖的身躯一晃,险些栽倒,连声应是,颤抖着一脸苍白地肥肉,飞快地带着师爷衙役溜出大堂办差去了。
望着知县圆滚滚地身影,刘海英俊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肥胖知县办事速度,非常之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县城内各个城门、街面、菜市、店铺,都贴上了告示,一队队的衙役、捕快,或骑马、或骑骡、或步行,飞快地窜行在大街小巷张贴榜文兼征召匠工!
城中大小铁匠铺可算遭了殃,人被拉走不说,顺带着身上的银钱,铺中的铁器物什,也被搂了个精光,铁匠们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苦着脸,被一脸凶狠地衙役、捕快用麻绳套着双手,不时有走地稍慢的老弱背上挨上几鞭,一串串地铁匠被三三两两地捕快衙役推推搡搡地,大声呼喝着如赶牲口一般拖拉着来到县衙门前排成几条长队。
此时,刘海所带一卫千名亲军,正衣甲鲜明,刀枪耀眼的列队在县衙右侧宽阔的街道上,望着眼前的衙役、捕快,一脸穷凶极恶的驱赶着一队队铁匠,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或是愤恨,或是同情的神情,毕竟他们也是普通的农家子弟,也有人家中就是铁匠出身,眼见此景,真恨不得上前一刀劈死那些欺善怕恶,鱼肉百姓的人渣。
似乎感受到旁边如森林般整齐地黑甲骑兵神色的冷峻,捕快、衙役们不约而同的放轻了手中皮鞭与棍棒的力道,一脸诌笑讨好似的望向身侧的骑兵大队。
宽敞地街道一会功夫,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过不知是惧于黑甲军的威慑还是衙役捕快地淫威,所有的人只敢远远的围看着,小声地议论着,暗自讨论着这些铁匠不知又冒犯了那位大人,现在要被抓来砍头了。
半个时辰之后,县衙门前已经聚集了大约百余名铁匠,高矮胖瘦,老弱病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什么样人都有,上至六十老翁,下至十岁少年,面色也是各异,有愤恨,有埋怨,有怯懦,还不时有小声的抽泣声,场面甚是凄凉。
肥胖知县满意地点点头,用白色的锦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瘦小如柴的师爷,钻进了县衙。
“禀报将军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县城内所有工匠都已 ^!看书,、网最快kanshu? 齐集县衙,其余各镇、村铁匠也在前来的路上,半个时辰内一定赶到!请大人示下!”胖知县站在大堂下,小心地向刘海禀报着,不过看神情隐隐有些自得,看来甚是满意自己的办事能力,希望可以得到刘海的奖赏。
“好,出去看看!”刘海瞧都不瞧胖知县一眼,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带着十余亲兵,直接步出县衙,胖知县带着瘦师爷忙不迭在身后紧跟着。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官差办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刘海还未迈出县衙,耳边便传来一声怒斥声。
“噼……”地一声锐物破空脆响,刘海出得县衙就瞧见一名身形细长地衙役,高举着手中的牛皮鞭,狠狠地朝身前挺立着一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公子背上抽去,眼见若是抽个正着,必然是皮开肉绽,却是阻止不及。
未待刘海喝止,只见锦袍公子伸手一抓,皮鞭入手,手一收,一带,只见衙役身形前冲,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砰然作响,溅起一片尘土,半天爬不起身,痛得直哼哼。
远处人群中竟隐闻叫好喝采之声,众衙役、捕快皆愣呆当场,看着仆倒在地衙役口鼻冒血,伊伊呀呀地不知哼些什么,显是牙齿也磕掉了不少。
胖知县见状,小肚子一挺,从刘海身后探出脑袋,怒喝道:“反了……反了,竟敢殴打官差,还不给我拿下!”刘海侧首瞪了一眼胖知县,后者赶紧把脑袋缩回去,躲在师爷身后。
十余名捕快、衙役闻声,仿佛才刚惊醒过来,迅速围拢住锦袍公子,腰刀出鞘,竖棍扬鞭,就待一拥而上,将其拿下,锦袍公子却凌然不惧,负手而立,甚是从容,只是身侧一名书童打扮的俊俏随从却面露惧色,小心地轻扯着锦袍公子的袍袖,显然欲劝其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