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甚是难办,一要快速攻城而下,二要活捉节度使刘哲浩,毫发不得伤之,真是头痛之极,瞧今日府城城墙之上,刘哲浩一脸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痛斥王爷举兵叛乱的表情,就知这个差事当真是个苦差呀!
此次出征,又多是精于野战的骑军,攻城的步兵少之又少,想要一举攻下开定,都不容易,更勿论还分活捉刘哲浩!只是王爷军令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刘哲浩性命,加以招降,自己也只好全力以赴了,想到这,赵康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大将军,明日不如由末将领一万步军攻城,末将保证必可一举攻下东门,否则提头来见!”一直站在旁边,身形高壮,膀大腰圆,面黑脸圆,默声发大财的石从虎,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粗声道,声如钟鸣,震得帅帐顶直晃了一下。
“末将也是,请大将军允许末将将功折罪,末将立下军令状,明日必定攻下东门,斩下刘哲浩的人头献于大将军!”刚站起身来的谢晋闻言,也是上前请战道。
崔远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上前扬声道:“大将军,谢将军今苦战半日,劳苦功高,依末将看,明日不如由末将领军主攻东门,石将军领军攻西门,互为犄角,协同攻城,一主一辅,牵制分散敌军兵力,必可一举而下其城!
赵康云见帐下三名大将,战意汹涌,争相请战,虽语含争斗之意,但也无伤大雅,心中略定,正欲出言安抚之时,忽闻帐外隐约传来斥喝怒骂声传来,中间依稀夹杂着兵器交击和马厮人沸之声传来,面色一凛,大喝一声:“来人!”
声未落下,一名亲兵已冲入帐中,单膝点地大声禀报道:“禀大将军,敌军袭营,现已与巡卫营接战!”
“好大的胆子,竟敢轻摅虎须!真是岂有此理,崔将军!速领军出战,将这群乌合之众歼灭!赵康云闻言不禁悖然大怒道。
“末将遵令!”崔远中面露喜色,斜瞄了一眼面色灰暗的谢晋,高声接令出帐点兵出战。石从虎则一脸憾色,不停地搓着双手。
崔远中出帐后,迅速令亲兵吹角点兵,点齐五千骑兵后,迅速上马领军直冲向敌军袭营处。
此次敌军袭营,兵马并不是很多,至多也只有千余骑兵,此时正与巡卫营在大营北角边缘接战。
崔远中一马当先,高举加料地五尺长刀,直冲向敌军领军将领处,与其战成一团。身后五千骑兵,随后而至,迅速将敌军分割成数块,外围则是闻声赶来的数千步军将一千余敌军骑兵,团团围成一个大圈,高举火把,将整片战地照得灯火通明,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一波波不停地瞄准敌军骑兵,疾射如雨。
崔远中腿夹马腹,单手勒缰,右手挥舞长刀,飞旋如风,眼前接战的敌军将领,年约四十上下,身形粗壮,面黑脸宽,手使双锤,力道惊人,兵器交击之下,虎口一阵阵剧痛,身形晃动,几乎载下马背,崔远中见势,也不敢托大,当下双腿夹马,双手握刀,大开大厥,横砍侧劈,刀兵磕击下,火花四射。
敌将也是了得,身处敌军包围之中,依然丝毫不惧,手中双锤飞舞 看书?” 网玄幻kanshu/ ,火光中如二颗飞旋的流星,二人战得正酣,刀来锤往,难分难解之时,旁边突地两支羽箭快如流星,疾射而至,敌将一个仰身,堪堪躲过羽箭,正起身形时,异变突起,崔远中见敌将俯身躲箭之时,趁势大刀一个横扫。
敌将正身之时大刀已带着一股劲风疾扫而至,躲闪已是不极,无奈之下,只得拼力自马背硬生生后移几寸,却仍未躲过致命一刀,长刀横扫入腹,划开一条深深地血口,鲜血喷涌而出,崔远中手腕用力,用力一勾,只见长刀自腹中掠过,划过一条血色的弧线,刀身上依然挂着半截红白之物,显是敌将腹中断肠。
敌将也是悍勇,仅闷哼一声,迅速将胸甲下拉,堪堪遮住伤口,大吼一声,竟凌空跃起,手中高举双锤,狠狠地朝崔远中直砸而下,显是要与其同归于尽,崔远中见状,飞快一夹马腹,勒马侧避,单手挥刀,抵挡敌将砸下的大锤,刀器交接处,铿……锵声爆响,崔远中连人带马,后退数步,身形晃动处,一下栽下马背,大骇之下,正欲起身后撤,却见不远处砰然响处。
一团黑影自空中沉沉落下,溅起一片灰尘,定睛一瞧,却正是敌军主将,此时已是身首异处,头颅滚落远处,头盔也不知去向,无首的尸体仆倒在地,红白之物自腹中露出,鲜血流满一地,火光中晦暗不明,背上赦然插着数支黑色地羽箭,几名黑甲步兵正手持刀枪弓箭渐渐围拢过去。
崔远中吃力的挥了挥已近发麻的右臂,勉强翻身上马,抬眼四望,喊杀声已渐渐散去,敌军千余袭营士兵,此时已所余无几,仅三十几人围成一团,全力与周围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兵拼杀,几乎人人带伤,一脸的血污,不时有人中箭堕马。
其余人却依然一脸凛然,高举手中刀枪,砍杀劈刺,勇武异常,宁死不降,崔远中见状,心中也是有些恻然,将敌军主将头颅挑于刀尖,打马上前,高声喊道:“放下兵刃,降者不杀!周围黑甲军士闻言,赤大声呼喝: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杀气盈然的喊声回荡在凄历的夜空中,分外令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