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刻,平宗刘定的皇帝仪仗自天京城中缓缓行来,净沙铺路,清水洒地,丝竹乐声相伴,一万金甲御林军开道护驾,一千内廷侍卫护卫着龙辇,大群地太监、宫女围侍左右,满朝文武大臣自后相随,一路浩浩荡荡朝近卫军北大营而来。
张天顺率领营中高级将领,已早早守在辕门外,等待迎接圣驾。
“微臣领近卫军北营大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皇帝仪仗近得辕门,龙辇停下,未及皇帝下车,张天顺已率一众将领俯地叩拜,三呼万岁,连带着辕门守卫近千士兵,齐声高呼,声震云天,气势惊人。
刘定在太监地服侍下,下得马车,眼见此景,心中甚是欢慰,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众将平身,而后率文武百官,直往校场点将台。
太监总官连全宣读完讨伐逆贼刘秀地圣旨之后,开始杀牛屠羊,祭拜天地,而后由平宗刘定亲自宣诏,封帅拜将,授印赐令。左相崔呈斌为大军元帅,统领全军,太监总管连全为大军监军,负责代天子监督大军作战,可先斩后奏,虎威大将军为大军主将,负责领军作战,剿灭叛军。
辰时三刻,刘定下令,大军拔营,向海原府进发。
二十万大军并近十万榴重民夫骡马车队,一路绵延百里,成一字长蛇阵,缓缓前进。
午时三刻,大军行进近三个时辰,还未出天京地界,张天顺心急如焚,待大军扎营造饭之时,率亲兵前往帅帐,求见崔呈斌。
“张大将军求见本帅,可有要事相商呀?”崔呈斌身为一军之帅,却身着绯色官袍,头戴纱帽,斜坐在帅椅上,边品香苟,漫不经心问道。
“本将求见大帅,乃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帅成全!”张天顺想起左日深夜太尉刘协亲自过府时谆谆劝导犹历历在耳,再观如今大魏兵备之现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忧心如焚啊!当下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脸诚恳地对这位当朝有名的权臣请求道。
“噢?何事,说来听听!”崔呈斌斜望了一眼,放下手中茶杯,不阴不阳道。
“禀大帅,此次出征全军近三十万人,骑兵十万,步军十万,再加上近十万的榴重、民夫、骡马车队,如此三军齐行,行军速度太过缓慢,恐会贻误战机!而今之际,唯使本将率一部五万骑兵为先锋,携半月干粮,先行驰援并州,此乃上策,请大帅明鉴!”
张天顺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和忧虑,精兵略的他如何不知,救兵如救火?兵贵神速,若行军迟缓,则一步落,步步错,界时不止起不到援军的作用,甚至有可能为敌军所趁,分而围之,各个击破,那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张将军的意思,本帅岂会不知!不过此次出征,举兵近三十万,京师之军大半精锐尽入,京防空虚,耗银粮无数,不可不慎,因尔本帅岂可大意,必要保得三军周全为不负圣恩!
稳妥一些行军也是好的,张将军不必忧心,想唐贼逆军,多土鸡瓦狗之辈,一团散沙,能有多少战力?又岂会轻易攻陷坚城青川!待本帅率天军一到,逆军必闻风而逃,溃不成军,大局可定!”崔呈斌一脸肃然拱手朝北 看”]书网’>最快kanshu< 而拜,侃侃而谈,胸有成足道。
“这……崔帅,行军打仗,非寻常事!其中凶险无比,计谋百出!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本将闻刘秀领军作战,颇通谋略,锐不可挡,鲜有败绩!黑甲军驻防西北,久经战阵,武力惊人,也绝不可等闲视之!
再则,此次出征刘秀,京中近卫军全部精锐尽出,胜败在此一举!朝廷安危荣辱尽掌崔帅之手,还望崔帅三思!张天顺尽管心中怒气冲天,须发皆张,恨不得斩了眼前懦弱小人,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耐心劝说。
“哼!依本帅看张将军可是高看唐贼小儿了,他有什么本事?若不是先皇宠爱,允其统领西北诸军,镇守西疆,他能有今日之声名?黄毛小儿矣!有何为惧?莫不是张将军久病缠身,连胆气都小了?”崔呈斌很是不满张将军挑战自己统军权威,出言讥讽道。
“崔帅!本将十五岁从军,而令四十余载,大小数百仗,何时怕过?!莫不是这一身的伤痕是作假不成!张天顺怒冲冲大步上前,行至帅案处立定,一把扯掉胸甲,拉开战袍,露出依然精壮虬实的胸膛,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刀伤箭伤样样皆有,条条皆深及骨,各种深沉的颜色和扭曲的纹路让人触目惊心。
那一道道伤疤见证了张天顺戎马一生中所立的郝郝战功,狰狞而恐怖的伤痕仿佛活过来似的,犹如战狮猛虎般散发着一股股凌咧凶猛的杀气,伴随着张天顺的不怒而威,飞速的漫延在整个帅帐中,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跌,给人一种冰冷刻骨而又窒息的感觉。
崔呈斌为张天顺气势所压,身子不禁一抖,面露惊惧之色,左右亲兵见状,纷纷拔刀上前,怒斥道:“大帅座前,岂容你放肆!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