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后布于四周巡卫的百余亲兵,闻得蓝宇怒骂鞭打声,纷纷奇怪地望向这边,很是疑惑一向深受王爷器重的统领大人不知犯了什么错,让王爷如此恼怒……
“啪……啪……啪……”清脆地皮鞭声在半空中抽响,一下接着一下,刘海骑于马上的身形却凛然不动,双手紧勒缰绳,任由露出胸甲的双臂承受着力道刚猛的皮鞭,战袍碎裂,透出道道露着血痕的臂膀,双目依然直直望着海熊灿。
“王爷,请息怒!刘统领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依当前形势来看,此事也只好如此了!请王爷下令吧!”海熊灿望了望刘海脸上、身上的血迹鞭痕,一咬牙,终于拱手朝一脸怒色扔在不停挥鞭抽打地蓝宇劝声道。
“这……唉!当前形势严峻,我又何偿不知!只是……若让榴重营三万毫无战力的老弱青壮徒送性命,本王又于心何忍……”蓝宇闻言飞快地收回马鞭,脸色却是变化不定,一会忧心,一会痛心,一会又是一脸悲容。
“请王爷下令!”海熊灿这回倒是和刘海保持了高度一致,不约而同地拱手高声道。
“唉……罢了,就这么办吧!金沙河设伏,就由海将军帐下云峰指挥吧,拔一万步兵并三万榴重营归其统领,若形势当真危急如此,则务必于此阻击敌军追兵,予以迎头痛击!但愿此役不需要用到此处伏兵……”
蓝宇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沉痛无比,不过他也确实不愿将这些民壮老弱诱饵用到此处,如果可以自青川城下一举将敌军击溃,大获全胜当然是最好了,只是照目前形势看来,很显然这个目的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末将遵命!”海熊灿也是一脸沉痛地应道,未察觉到一旁地刘海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暗道,终于结束了,身上好痛啊!
做出决断之后,三人率队归营,此刻已是未时初刻,大军迅速拔营,分批各军上桥过河,一个时辰后,除了留在此地的四万兵马,余者四万兵马全部渡河完毕,自东岸列队整军完毕后,全军朝青川府城进发。
此时蓝宇中军之军卒皆是精锐,再无一名老弱之兵,之前已有一万步军分伏在黑风岭和落日峡,由谢晋和王超指挥。
金沙河西岸又有四万军兵由云峰统领设伏,其余四万兵马,三万骑兵,一万步兵,再加上二千亲军骑兵,全部都是精兵悍卒,由于兵员锐减一半,为了保持九万大军的规模。
蓝宇命各军广竖战旗,骑兵马后拖上树枝,阵阵烟尘翻滚,旌旗密布,四万大军远远看起来依然是前后绵延数里,依然遮天蔽日,无边无际,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滚涌向下,颇具规模,说是十万大军也毫不过分。
渡过河流湍急地金沙河,大军距青川城只余不到三十余里的路程。
申时初刻,蓝宇大军赶到青川城下!赵康云率石从虎、崔远中等前锋将领出城相迎,引大军入城。
大军入城之后,蓝宇命中军与前锋两军合并,共八万二千兵马,骑兵五万七千人,步兵二万三千人,亲军二千人。
而后蓝宇命赵康云统领二万三千步兵并四千骑兵,负责青川城防!海熊灿携麾下石从虎、崔远中二将,统领五万骑兵随蓝宇明日出城迎战敌军,其余三千骑兵编入亲军营,补满五千之数,护卫中军。
至于青川府所降之万余军兵,蓝宇一时间也不敢将其直接编入军中作战,否则万一临阵倒戈,冲散阵形引致全军溃退,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即使不让他们参战,也不能将他们就地遣散,以免其逃出城外加入敌军!如今之际,只好暂时将他们关在城中战俘营中,半饱半饿的吊着他们,总之让他们没有力气反抗就是了。
将大军整编完毕后,各将纷纷各司其职,统带整顿兵马,布置城防,刘海也前去接收新编入的三千骑兵,充实亲兵营。
戌时初刻,青川城内军营之中,一处临时征用的民宅中,海熊灿和赵康云刚刚处理完军务,坐在方案前饮茶,赵康云细饮慢品,海熊灿却依然是老样子,海喝马饮!
一边大口大口地灌着珍贵的香茗,还不时的抓起朱砂壶往杯中添茶,不多会便见了底,却还似未能解渴,看得一旁的赵康云皱眉不止,心痛不已,这可是产自良州上等的雨前龙井呀!自己好不容易狠狠心凑了百十两银子这才购了三两,便生让个粗人在这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