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将军不杀之恩!”校尉一脸感激地起身,脸上尽是沾着泥沙地黑红之物,身形一拐一拐地向后军行去。
“父帅,为何不让孩儿一刀杀了这个胡言乱语的校尉!以正军法!”张宣依然一副不依不饶地架势开口道。
“他所言不虚,为何要杀?何罪之有?”张天顺淡淡地微笑道。
“父帅,即使他所说皆是属实,也应斩之,以正典刑,否则岂不会扰乱军心,影响士气!”
“噢?这……这是你心中的想法吗?”张天顺饶有兴趣地回首问道,眼中尽是期许之色。
“是的,父帅!如果让后军知道林中军卒炸营,全军皆亡,必然平添军中士卒心中的恐惧,大大降低士气,于作战不利,这是兵法所言,孩儿自然知道!”张宣面有得色地开口道。
“嗯!也算不错,你总算知道应用兵法所言!不过……应用兵法也要因时制宜,灵活运用,不可死搬硬套,否则的话只会乱上加乱,画蛇添足!此时军中士卒皆已伤亡殆尽,且已完全陷入疯狂之中,绝不可能再有人逃出树林,根本不用担心会影响士气,如此又何必再斩杀自己的将领,自断臂膀!倒不如施之以恩,恩威并用之下,何愁其不为你效死命呢!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孩儿定会努力向父帅学习用兵之法,掌兵之道!”
“好!如此为父就放心了!记住,此次出征,你定要谨记少说多看、多想多记,必可获益良多!”张天顺一向冷峻严肃地脸上竟少有的露出了些许欣尉地笑容,只是却并未停留太久,因此他已瞧见不远处急急策马而来的季信,身后还跟着一名非常陌生的都尉。
季信和那名陌生的都尉快马而来,赶至张天顺身前三个马位勒马止步,季信还未及出口,那名中年的校尉便自顾自地拱了拱手开口道,“末将见过张大将军,末将奉崔帅之命前来下达军令!
“请讲!”张天顺只轻轻回了一拱,也不下马,口中淡然道。
“张将军!本帅命你领大军火速追击唐贼溃军,却为何无故滞于金沙河,迟迟不行追击,以致损兵折将,殆误战机?本帅现再次令你迅速领大军追击唐逆,务必将唐逆溃军全数歼灭,将唐逆贼首斩下,献于本帅案上,不得迟缓,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此令!讨逆大元帅崔,孝平元年……”中年都尉自马背上冷冷瞧了一眼一脸傲然地张天顺,心中冷哼一声,自怀中取出一卷锦绸,朗朗而宣,却是言词锋利,咄咄逼人!
“本将接令!烦将军转告崔帅,请崔帅放心,只须牢牢守住青川,本将自当谨尊崔帅将令,必立时引军追击唐逆,斩首而归,却无迟延!”张天顺挥了挥手,令季信接过军令,口中冷冷道。
“哼……崔帅行事何烦张大将军劳心思虑,张大将军只管好生执行崔帅将令便是!末将告辞了……驾……”一声马嘶,中年都尉冷冷地扔下一句阴阳怪气地话,勒马后转,打马扬鞭,飞驰而去。
“大将军,崔帅他……”季信轻夹马腹上前几步,面有忧色道。
“不必理他,伤员医治的如何,医官能否克定是中了何中毒素?”张天顺止住季信的探言,开口问道。
“回大 看书!网全本kanshu! 将军,医官已经初步验明,战死和受伤的军卒,所中的毒素有很多种,其中有五步蛇毒、银环蛇毒,还有乌头毒、夹竹桃毒,此外还有一些并未察出是何种毒素,不过可以确定是丛林中有毒植物的汁液!另外……”季信说到这,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说吧!但讲无妨!”
“是,大将军!军中携带的药材数量并不多,而且种类也不齐全,解毒的药材更是短缺!因此这千余士兵的医治工作很是难办,加上大军马上就要出兵追击,时间紧迫,许多士兵此时毒素已浸入五脏六腑,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又死了数百名,恐怕……恐怕受伤军卒大多数都会送命于此!”
季信越说脸上的不忍之色越浓,一双眉头几乎拧成了团。
“父帅,不如派兵将其余幸存的伤兵护送回青川交给崔帅救治吧!城中榴中大营中想必药材齐全,医官又多,再加上城中的医馆药铺广布,想来必可以救治这些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