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是军队的基础,倘若士兵心中有所畏惧,怯敌不前,心无斗志,则士气已衰,战则必败!任领军的近卫校尉不断地派出一队队胸系黑巾的督战队,四处奔跑,不断地斩杀向后退却地步卒,却丝毫也不能挽救整个战局,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
人数少得可怜的黑甲士兵如出林猛虎般,不停地撵着多得如蚂蚁般却惧得似绵羊般的近卫士兵到处窜逃,失去战意、失去斗志、心中皆是恐惧地绵羊,又如何与疯狂地猛虎相斗,往往一个黑甲士兵就可以独自斩杀数名甚至数十名身强力壮却奔逃不停地近卫士兵,领军的两名校尉,见情势不妙,再一察看骑兵大队并中军此时都已窜出密林与林外大军汇合去了,再战下去也是徒劳无益,悄悄带着亲兵直属士卒,且战且退,慢慢朝官道西侧杀去……
此时,刚刚冲出密林的近卫骑兵大队,正迅速地与自林外扎营的三万骑步大军汇合,整顿队形,清点伤亡,不多会功夫,季信已快马奔来,“大将军,四万步军,二万五千骑军,皆已整军完毕,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请大将军示下!”
“兵贵神速!大军迅速前行,务必在天亮前赶至落日峡,明日午时之前追上唐贼溃军!”
“是,大将军!”季信快速地扫了一眼喊杀声正浓的火红一片地密林深处,毫不停顿地扭马而去。
军令下达的非常快捷,依然是二万五千骑兵任先锋,护着中军,其后则是将近四万的步军,一路加快步伐,飞快地向落日峡行去。
行军的路上,却是不甚平静。边走边吃士粮的步卒固然是气喘吁吁,骑在战马上的骑兵也是个个心中皆有怨气,颠簸起伏地马背上啃士粮的滋味更是不好受,一不小心就给呛个半死,水囊中的水也是多半喝不到嘴里,尽是洒落马后。
一直在天京城中养尊处忧地近卫骑兵向来就是军中的佼佼者,平日里吃喝玩乐,溜鸟斗鸡,自是不在话下,自誉也是弓马娴熟,战力不凡,对张天顺这位统兵的虎威大将军,更是心服口服,任赁驱策!
但心中的怨气却是一点也不少,折腾人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的,左日青川城外大战一天,未及好好休整,今天又在这恐怖诡异地密林中打了大半天,虽说是追击敌军,刻不容缓,可也不能这样呀!人不离鞍,马不停蹄,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面整吗?
心中想着,勒缰地手便不自觉松了下来,腿上的力道也不是很重了,疾驰地战马悠然地一顿一顿,顿时马背上地骑兵感觉身上轻松舒适了不少,不过这样一来,无形中整个行动迅速的骑兵大队速度也自然而然不着痕迹地慢了下来!
张天顺的中军紧跟着前方开路的骑兵大队,自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行军速度地渐渐缓慢,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苦闷,却也是毫无办法,俗语说法不责众,现在全军上下,无论骑军还是步军皆是疲乏不堪,连番血腥大战之后未作休息便连夜急行军,这帮子多半是少爷泼皮出身的近卫军自然经受不起这种折腾,有些怨气火气也是正常的。
若是强行驱赶或是动用军法责罚,固然可以加快行军速度,但倘若两军交阵之时, 看书,;网(同人kanshu, 这帮子杂碎在其中乱搅和,则全军必然一败涂地,得不偿失呀!
再加上刚才下达的军令,已让已方万余步卒被孤零零扔在了密林中与敌作战,完全成为了弃卒,他们的命运只有死亡!张天顺心中本就略有愧疚,更是不欲在此时再加责罚帐下军卒,且由他们去吧!
总之,只要可以及时赶上唐王主力,将其一举击溃,此行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正当张天顺率近七万骑步混合近卫军正挑着火把连夜急行军之际,蓝宇已率三万骑军并三千步军险险赶至落日峡。
蓝宇所率这三万骑兵,当中有一万骑兵是自青川昨时从战俘营中拉出来的,出身多不是骑兵,不过在其余二万黑甲骑兵紧紧的围拢驱赶下,在高举的马刀和挥舞的马鞭强烈地威胁和刺激下,这些半路出家的骑兵的骑术进境甚快,一路上竟是没有人掉队,跟着大军一直赶到了落日峡。
蓝宇摧动疾雷行于大军最前方,进入峡中借着身后的熊熊火把散发的光亮,四下打量一番,感觉到峡中非常的平静,峥嵘地山岩在月光和火光映照下反射着一团团灰蒙蒙地光点,时隐时现,两侧陡峭地峡壁高耸笔直,峡顶黑压压的一片死寂,夜风阵阵掠过,丛草树叶沙沙作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荒凉之感,竟是丝毫也感觉不到有伏兵的存在。
当然,蓝宇的六感由于修练天魔诀的关系已经得到极大的开发,与常人不同,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两侧峡顶潜伏的五千伏兵确切地位置,就连俯在草丛中地面上士兵有些稍显急促地呼及以及有些已自入睡发出地轻微酣声也是清晰入耳,不过其余人却是丝毫也感受不到,清冷的空气中一点点杀气也没有,峡外的探哨早已告知了负责指挥伏击的王超所来何军,峡顶军士皆刀剑入鞘,又何来杀气之有?
“王爷,是否与峡顶步军汇合?”海熊灿见蓝宇勒马而方,似在侧耳倾听什么,打马上前轻声询问道。
“嗯?噢!不必!”蓝宇回过神来,挺直腰肝,忍不住又侧首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那辆四轮马车,冰冷森然地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