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内,骁勇善战的黑骑军兵不血刃便连下五城十余县,几乎是一日下三城,一路攻城顺利的程度令蓝宇等人都深感不可置信,海熊灿率二万步军堑后缓行,一则护卫前军骑兵的粮草通道,二则收编各府县城防军,而后将收降的城防军选其精锐精壮之人打散编入黑甲军中,扩允实力,待行到海原城下之时,原本只有二万人的黑甲军竟已扩允至五万人,就象是滚雪球般越打越多。
八月十五,蓝宇率三万骑兵已抵达海原城下,传下帅令,三军安营扎寨,各军按兵不动,一边打造各种攻城器具,一边等待后军补给粮草榴重。
之前蓝宇已命开定孙传宗、王玉虎加紧督促军械营所有工匠日以继夜加紧赶工,大量制造新式军械,以便尽快装备三万亲军骑兵。
海原城中,崔呈斌和连全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连大人,不知朝庭派出的援军何时可以赶到!崔呈斌忧心仲仲地问道,经过半个月来的精心的调理和休养,他那张圆胖的脸上已是红光满面,此时却又变得一片苍白。
连全毫无血色的脸上依然平静如常,心头却狂跳不止,却压住心中的惊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据皇上圣旨所言,援军应该前几日就可到达海原,也许是征集粮草或配发军械时有所耽隔,估计最迟这两日也该到了!只要我们能坚守海原不失,待援军赶到就可保万无一失了!”
“唉……谈何容易,你看看城下那些黑甲骑兵,个个如虎似狼,杀气腾腾,目光就象是要吃人似的……为何……为何援军这么迟才派出……倘若你我二人上奏之时,便派出援军,恐怕现在早就攻回青川了,何至于被围于此!”崔呈斌颇有些痛心疾首,又有些自怨自艾地说道。
“这个……咱家也不是太清楚,估计京师可能情势有变!”连全若有所思地说道。
“变化?会有什么变化……一切不都非常顺利……”崔呈斌眉头紧锁,屈指敲击着桌案,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八月初二,崔呈斌和连全的军报和密折便一先一后送到了平宗刘定的御案之上。
看过军报和密折之后,刘定顿时龙颜大怒,大发雷廷。
三十万精锐的近卫兵马竟毁于一旦,而且几乎是片甲不留,包括虎威大将军张天顺在内近百员战将也战死当场,更令人愤怒的是这一切竟是由于张天顺的居功自傲和不遵帅令所造成的,由于他急功近利,而郅轻敌冒进,结果使追击大军陷入敌军前后重围夹击之中,连番苦战之下终于寡不敌从,最后全军覆没,万千忠勇将士魂飞地府,以死战全忠节,当真是可悲可叹,可赞可恨!
而且张天顺所部官军主力的大败和溃散,直接导至青川重镇再次失守,后军十余万将士枉死和数十万石粮草、无以数计的榴重被一夜焚毁,上百万两白银打造的精锐之军,一夜便灰飞烟灭,而且朝廷精心筹划的征讨逆军的战略布署经此一役,也被全盘打乱,这无可估量的损失可谓惊天的惨重,当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当下刘定挟着盛怒,连夜召集文武百官于武英殿议事,讨论的主题,却不是如何调兵遣将,却兵退敌 看>、书网:言情kanshu! ,而是如何治已经以身殉国的张天顺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以消解他心头之恨。
“众位臣工,张天顺身为军中大将,朝中重臣,深受皇恩,却不知思图回报,反而居功自傲,不遵帅令,以至丧师辱君,至使出征的三十万将士殒命沙场,实在是罪恶滔天!列位以为应如何定罪处置!”刘定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庄重而威严地说道,阴厉的眼睛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双手紧扣着两侧的龙扶手上明珠之上,象是想要将珠子挖出来似的。
“启禀皇上,老臣认为张天顺在朝中为官多年,素来便盛气凌人,桀骜不逊,对文武大臣也是呼来喝去,气指鼻使,此番出征更是居功自傲,阂顾圣恩,不尊帅令,以致拖累三军,军破兵败,三十万大军毁于旦夕之间,此人罪犯欺君,大逆不道,实是罪无可赦,理应诛其九族,以儆效忧,以正朝纲!”
张之从身为张天顺的同族,却并无半分同情之心,反而出言恶毒,落井下石,捧着朝笏,昂着花白的头颅,慷慨激昂地义正言词地累数他的罪状,很明显要将其全族置之死地而后快。
刘定望了望白发苍苍的老太师,满意地点了点头,暗忖,还是这个太国丈公中体国,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是一心为朝廷设想,刚想开口赞慰一番,话未出口,殿下太尉刘协已快步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张将军一生忠君为国,征伐杀场数十载,屡立战功无数,此次虽罪犯不郝,但其人已兵败身亡,为国捐躯!皇上圣明仁义,还望皇上念在其往日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份上,恕其罪行,放过其府中老小,为其留下一条血脉,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吾皇仁义之心,天必佑我大魏,万年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