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一番设计,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立时狂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假装为难,迟疑道:“这个……没有上司命令,我不能随意离开营地……”
一名御林军皱眉说道:“你左右也是闲着,便跟我们走一趟,又有什么要紧?至于你上司那里,等回来我们向他解释,绝不至让你受了责罚”另一名御林军接口道:“咱们这次去干的事,要紧的很,不能有错;小兄弟,帮个忙,支应过这件差使,回头咱们跟你上司说明白厉害关系,凭着我们御林军的脸面,谅他也不敢为难你;放心好了”
陈敬龙佯装恍然,喜道:“不错御林军大哥,那是皇上的亲兵,可不同与我们这些寻常军士;说出话来,我上司怎敢不给脸面?呵呵,既然如此,没得说,小弟好歹得跟着走一趟,帮这小忙”一边说着,一边已匆匆将自己身上的无极军衣甲脱下,又去扒那死者衣甲,套往自己身上。
几名御林军也上前帮忙,片刻工夫,换装已毕,陈敬龙从一个寻常无极军士兵,又变成了御林军军士。换装忙乱过程中,陈敬龙已将御林军正常佩备的腰刀解下,换上了自己的钢刀悬挂,旁人却也不曾留意。
那几名御林军见整理妥当,便各自回列上马;其中一个指着地上的死者,以及陈敬龙脱下的那些无极军衣甲,扬声道:“这里麻烦无极军的兄弟们照一下;等我们回来,再做处理”无极军那几名负责把守辕门的军士连忙应道:“放心,我们在这里着,错不了”
陈敬龙拿了死者的长枪、自己的包裹,又去牵那死者的马匹。那马被他掷石打伤了腿,但只是一时吃痛摔倒,骨头并未折断,早已自行立起多时,虽行走稍有些跛态,却也不碍大事。
等陈敬龙上马坐稳,众御林军早急不可耐,纷纷叫道:“快走,快走”众人一齐打马快奔,往前方大队追去。
御林军装备,是有弓囊、箭壶的。陈敬龙悄悄将军弓扯出,塞入包裹,又把霸王弓塞入弓囊;马匹奔行之际,众人只顾路,谁也不曾留意他这些细微举动。随后陈敬龙又将包裹丢弃,旁人虽然见,也只当他拿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今嫌累赘,所以扔掉,因此都不过问。到此时,陈敬龙身上已无碍眼之物,与其他御林军再无明显不同,任谁见了,都不会留意于他。
出关奔行不久,已赶上大队,众人放慢马速,排列整齐,仍如先前一样,跟随大队行走;前面队列中人,见他们赶上,人数不缺,队列依旧,便也都放了心,并没人询问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队伍行到两族订约地点时,恰是正午时分。御林军将领在驻兵之处呼喝号令,指挥队伍由四列长队,变化成正方队型。陈敬龙虽不很懂得变队方法,但只管傍着身边之人行动,倒也未出差错。等队型变幻完毕,驻立不动,陈敬龙是处在第二列中间位置,前方只有一列军士,遮挡有限,视野还算开阔。
陈敬龙凝目扫视,打量周围情形,只见御林军方队左右两侧,各有一无极军千人骑兵方队驻立。轩辕一方在场军兵,共三千人。
轩辕军兵正前方约百丈处,是一大片血族骑兵,列队齐整,与轩辕军兵相对而立,约有二千人左右。那些血族骑兵尽是血红盔甲,盔甲相式与轩辕军盔甲样式有些相似,只是稍显粗糙简陋,而其盔上,多了卷檐、雉羽等许多无用装饰,更让人感觉画蛇添足,累赘无聊;至于武器,倒是与轩辕军兵全然相同,皆是手执长枪。
两军中间空地正中,立着一顶牛皮大帐;帐口向东,帐蓬两侧,左侧立着两名轩辕族将领,右侧立着两名血寇将领。正对帐口十余丈处,十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一字排开;正是御林军押送来的那些马车。
陈敬龙扫目观望,不见有什么狗屁王爷,心知双方使者在自己到来之前,已进入了帐蓬,现正在里面商议签订停战书。
双方军兵,都是静静驻立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帐蓬内始终毫无声息。直过了近半个时辰,方见帐帘一掀,一个身穿血红盔甲的中年人昂首而出;随后一名穿着淡黄长袍的老者,也走出来。
那中年人,身形高瘦,脸色惨白,细目鹰鼻,两片薄唇抿的紧紧,嘴角用力下弯,颇显傲慢狠厉。那黄袍老者,约有七十上下年纪,体型肥胖,圆团团的肥脸上满是谄媚笑容,令人望之生厌。
不用问,那中年人,自是血寇使者;而那黄袍老者,便是以前管治朱雀地区,却在血寇入侵时,弃守朱雀城落荒而逃,后又统领无极军兵,屡欲弃守飞凤关,并陷害慕容滨滨、派兵围剿新长缨会的“狗屁安南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