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风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慕容夫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他正看的书,听到声音抬头,目光很柔和,不过,她的长相本身也是温婉娴静的,即使长子都已经二十了,她看起来仍是个温温婉婉的中年妇人,且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慕容夫人细声问他,“长风,打听的怎么样了?”
慕容长风转过身关上门,关门前还特意看了眼四周,这才在慕容夫人对面坐下说,“那个姓楼的姑娘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一张脸好看了点,不过那个郑宣,倒是要好好防备。”
“长风,不可轻敌。”慕容夫人说,“那楼姑娘或许只是看起来很普通而已,但她毕竟十五六岁就创立了锦绣阁,虽然门人少,但都是能人,且看之前那两人,年纪轻轻的,本事不小,展清没发现的东西都被他们发现了,能让这些能人服她,我看那楼姑娘并不简单,她越是表现的平凡,就越可能是她发现了什么而藏拙,所以,定要小心她。”
慕容长风细细想了想,被母亲这么一说,就越觉得楼玉笙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她看起来武功平平,能发觉他在附近偷听?
不过,小心些总是好的。
“母亲,既然怀疑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慕容长风说话的时候,做了个割颈的动作。
慕容夫人摇头,眼里有些责怪他太冲动,“丁乙和彤彤突然死去的消息已经惹人怀疑了,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再让和慕容府有关的人死。何况……”
她略略顿了顿,想起那郑宣,总觉得有些眼神,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母亲,您在想什么?”见慕容夫人有些出神,慕容长风喊了一声。
慕容夫人拧着眉,越想越觉得郑宣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便说道,“那个郑宣,有关他的事,你再跟我讲一讲。”
慕容长风有点诧异,刚刚他说要小心郑宣时,母亲不还不放在心上吗?“母亲,您觉得他有问题?”
慕容夫人也不瞒他,“我看他有些眼熟,不知是在哪见过,还是见过他的父辈,而且,那郑宣虽然年纪轻轻,却气势非凡,想必出身不差。”
慕容长风闻言一笑,“那郑宣年纪轻轻创立郑家堡,短短几年就崛起为武林新兴势力,他的手段和能力不容小觑,有那份气度也属正常,这和他的出身未必有关系,至于他的家世,倒从未听说过,只隐约听说他是名剑山庄武功最厉害的苏五爷唯一的徒弟,那苏五爷自命清高,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他的徒弟,想必郑宣的父母是他什么至交好友才收他为徒。”
慕容夫人沉吟不语,嫁给慕容老爷这么些年,她对江湖事也多有了解,也听说过苏五爷是武学奇才,也动过念头想让长风拜他为师,只是那人的确自命不凡,饶是长风资质那么好,他也不肯收为徒弟,而他竟肯收郑宣为唯一的徒弟,那郑宣的身世必定不凡,而且他的父辈从不为人知,也从来没有人查得到,那就更让人怀疑了。
“母亲,您还是担心那郑宣?”
慕容夫人轻轻叹息,“未知的东西总会让人担忧恐惧,母亲筹划这么多年,不希望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一篑。”
慕容长风沉默了一瞬,沉声说,“母亲放心,孩儿绝不会疏忽大意,定会多加防范。”
慕容夫人点点头,“长风,你要记着,在认祖归宗前,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否则便是杀生之祸,所以,怪只怪刘璃那孩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你千万不要内疚。女人出嫁以后便应该以夫为天,她却不向着你,我还能让她入慕容家的祖坟已经是仁慈了。”
“孩儿明白。”
——
阴烛给楼玉笙把了脉之后准备离开,他虽然也看出楼玉笙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是多事的人,除非楼玉笙主动跟他讲,否则他是不会开口问的。
楼玉笙留住了阴烛,也没让唐泽走,但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阴烛倒无所谓,可唐泽坐不住啊,“喂,楼丫头,你有事说事啊,这么闷坐着什么意思啊,没事我回房睡觉啦。”
楼玉笙看他一眼,那眼神太过清冷,让人心里直发寒,一下子就让唐泽安静了,嗫嗫地坐下,不安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也不知道这丫头突然又发什么神经了。
平时呢,唐泽虽然算是楼玉笙的保镖,可向来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一直楼丫头楼丫头的喊了,但偶尔,他一不小心惹毛了楼玉笙的时候,楼玉笙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他还是挺怕的,毕竟,他的生死是掌握在那丫头手里的。
他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内力也打不着他,可他也是怕毒药的啊!
有一次他不小心提了一嘴她怀孕的事,也没旁的人在,就惹恼了楼玉笙,当时她没说什么,跟着就偷偷给他下砒霜,量不多,也不会要他的命,可天天疼的死去活来的,直到他发誓他再也不会提了她才罢手。
那时候他可恨她了,明明都是锦绣阁的人,她对其他人都挺好,连彤彤那个杀过她的女人她都能以礼相待,偏偏对他惨无人道,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干什么就那么残忍的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