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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妹子,虽然商丫头长得不如妹子好看,但不止是在我们村,就是整个县里,也算长得不错了,尤其前几年,她也才十几岁,那可是咱忧县一枝花,打她主意的人可不少,那些地痞流=氓的就更是想尽办法要多看她几眼了,这其中就有那恶霸,现在都叫他陈三爷呢。
只是那时候,陈三爷也只是个跑腿的,也就只会跟着那些流=氓瞎起哄,别的不敢乱做,可后来商丫头定亲的那家小公子生病死了,商丫头就被传出克夫的名声,没过多久,她爹娘双双过世,就更坐实她是个命不好的人,也没人再给她说亲了,就这么耽误了这么多年,不过这也是后来的事。
当时啊,她爹娘死后,她一个小姑娘家家靠自己撑起一家客栈也不容易,何况还有那么多想调又戈她的混账东西,为了保护自己,商丫头这才慢慢从当年天真的小丫头变得越来越凶悍,越来越刻薄,有些个想揩油的,都被她手拿菜刀赶出去的,当年闹的最狠的就是陈三爷,当时商丫头也是气疯了,要不是旁边人拦着,她真差点直接砍了陈三爷,但就算如此,也在陈三爷胳膊上留了条刀疤,不过县老爷倒是个公正的,知道商丫头命苦无辜,罚了她几钱银子这事也就了了。
谁知道啊,七八年过去了,那陈三爷竟然混出了名堂……”
说道这里,王晓莲顿了顿,明知道周围不可能有人,还是小心地探头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也不是他混出了名堂,还不是因为她妹妹!她妹妹正月里被县老爷纳了姨娘,不但被县老爷宠爱,县老爷的夫人和老娘也都疼爱她,听说县衙里上上下下都敬着怕着陈姨娘,那陈三爷仗着她妹妹的势,也当了县衙的采买管事,他在外打着县老爷的旗号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谁敢管他啊!这一次啊,估计就是想报当年的仇,但即使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他想强霸民女,可谁敢拦啊!”
末了,又添了句,“也就我公公心善,让我来求易小哥帮忙呢。”
楼玉笙听的是目瞪口呆,虽然在前世,市长县长什么的也是遥不可及的大官,可自来到这个世界,被各个王爷公主太守们一再刷新她三观,一个县老爷,她也真觉得就是个芝麻官而已,何况还只是芝麻官的姨娘的哥哥,一个衙门的管事而已,竟然横行霸道至此?
额滴个祖宗哦!
楼玉笙问,“可刚才嫂子不是说县老爷是个公正的嘛,难道他也不管管?”
王晓莲看她一眼,那眼神赤-luo-裸地写着:说你天真你还真的挺天真的!
她说,“县老爷是公正,在咱们忧县名声一向挺好的,可那公正也是对人啊,当年陈三爷也不是他小舅子,他当然公事公办了,可现在不同啊,那是他最宠爱的姨娘的亲哥哥,只要那陈姨娘吹吹枕边风,他还管你杀人放火啊……再说了,那陈三爷虽然横行霸道,但除了这件事以外,也就干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哪敢真的杀人放火,一般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楼玉笙略略一思量,王晓莲的话不无道理,虽然那只是个县老爷,可这里地处偏僻,又天高皇帝远的,那县老爷还真能算一方土皇帝,他若一心袒护陈三爷,那商姐姐还真就只能吃闷亏。
只可惜,这事她遇上了,当初她也不过区区商贾庶女,不也敢直接跟顾太守对着干?现如今不过是一县令,不过是一姨娘的亲哥哥,她还不能收拾他替商姐姐出气?
这事关键在于商敏的态度,她如果想让陈三爷被绳之以法,不必理会县老爷,她陪她闹上县衙;如果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就把陈三爷揍的无法人道,看他以后还敢调又戈良家妇女!
这么决定之后,忖着易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楼玉笙也不想易帆的速去速回吓到王晓莲,就说道,“谢谢嫂子告诉我这么多,只是时辰也不早了,我心忧着商姐姐,就不多留嫂子了。”
她看王晓莲表情微微一僵,笑了笑,解下耳上的坠子,说,“还多亏了嫂子来报信,我也不知该如何感谢嫂子,就这个不值钱的东西,嫂子拿去玩儿吧。”
王晓莲看到那两只珍珠耳坠,眼睛都直了,虽然他们这儿穷,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但也知道珍珠长什么样,退一万步讲,就算这珍珠是假的,就凭这坠子的好质量也能值个十两银子,何况她见惯了易小哥的出手大方,说不定就算什么有钱人家,又怎么会用假的珍珠呢?
王晓莲心里暗暗狂喜,这是赚大钱了呢,幸好她一时头脑发热跑过来送信了呢。
不过面上,王晓莲还是不太好意思地推拒着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妹子这样就是不拿我当自家人了,一面,却又快速地将那对耳坠拿到手中,生怕楼玉笙反悔似的。
王晓莲倒真有点担心楼玉笙会反悔,拿了坠子就直接告辞匆匆走了,闹的楼玉笙有些哭笑不得——她楼玉笙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