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歌说着,一个八岁孩子的话谁不信,村里人这两日对于孟氏几人本就颇有微词,现在更是议论了起来。
“这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啊,这话可真没说错,快午饭的时候我还看到夏美儿管夏雪歌要香菇来着呢,说的好像夏子秋家欠他家的一样。”
“可不是吗,我家孩子还采了大半筐呢,夏子秋家孩子往里去的,采了一筐,那夏美儿就在山脚下等着人孩子下来要,哪有这么懒的,这大中午的不吃饭,跑人家来,有这样的吗!”
“还有呢,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看着了呢,那孩子跟夏子秋哭,说自己一天没吃饭,夏子秋给了个苞米饼子,老大个,就是半大小子吃也够了,你猜人家怎么着,还没吃饱,今天饭前遇上夏雪歌,还说夏子秋自私,哪有遮掩的姑娘啊,自己长得不好看,还到处嫌弃人家夏子秋家孩子,那孩子要不是走水毁了容,那不比她好看多了。”
“切,不就是看夏子秋家现在有点钱眼红了吗,夏子秋家救得那个孩子不是走了么,我看就是让他们逼的,孟氏现在还到处说夏子秋贪财,那孩子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夏子秋养着是为了要银子,夏子秋不比她们两口子人道,那孩子哪像是富贵人家的,大中午的赶人家吃饭的时候来吃饭,人家吃完了好要别人做给他们吃,真是没见过这么脸大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不是脸大,恐怕他们心里夏子秋就该累死累活的伺候他们吧,没听孟氏这两天说吗。夏子秋以后还得过继他儿子,就他家那俩小子,呵呵,过继还不如招赘呢!”
“……”
村里人在门口议论,没人提及夏美儿被退过亲的事情。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没说出一句被退亲活该,也是碍于这会影响整个村子的孩子,孟氏脸红红的,不是羞愧是气得,狠狠地瞪了夏子秋一眼。孟氏拉起两个儿子扭身往外走,五郎见要走,一把挣开孟氏的手,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
“我不走,我不走!这家里以后都是我的。我就要在这里吃饭,我怎么就不能吃了,你们说什么,你们自己没福气,我以后是给他家撑门子的,他家得指望我,我有什么在这里吃不得的,我不走!回去了都没有肉吃!”
五郎在地上闹。那话说的都是极度的没出息,夏子秋脸气得铁青。
“大嫂,你还是赶快把孩子领回去吧。今天当着村里人的面,我夏子秋跟你说明白了,我不会过继你的孩子的,我夏子秋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呢,娘教育这仨孩子是好事,你看看这仨孩子都成什么样了。我都分家出来了,说好听点。我是他们三叔,可是说不好听的。大嫂,这孩子又不是无家可归,你老往我家划拉做什么。”
夏子秋也是生气,他们把夏雪歌当什么了!孟氏瞪了一眼夏子秋,夏子秋当她是大嫂了吗?这么直接的说话,孟氏把五郎强拉起来,五郎不肯,孟氏直接给了一巴掌。
“赖在这里干什么,人家又不要你,你当你是宝贝啊!还不快回家去!人家宁肯养活赔钱货都不要你啊!”
孟氏说着,不顾五郎的哭闹拉起五郎就回了老宅。村里人看够了笑话,也是宽慰了夏子秋几句,到底没有儿子就是不硬气,有几个同族说族里有几个孩子还小,也懂事,说夏子秋可以考虑过继他们,夏子秋都谢绝了好意,爷俩的午饭不欢而终,孟氏回去梁氏和夏老爷子自然是少不得要处罚,但那不关他们的事情。
转眼十月中旬,夏家村已经冷的让夏雪歌不愿意出屋,奶糖已经长得老大,猫的身上就是暖和,夏雪歌就算是再炕上也总是让奶糖趴在她腿上。
“雪歌,你说给周家送礼送什么好?咱家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啊!”
夏子秋在一边看书,但是也明显的发愁。
“爹,要不,咱就别搞什么奇怪的了,就跟那些一般的送礼的得了,我看你书房里的那些杂记,不是说那些大户人家送礼都是送些银子再加一份礼物的吗?咱们就送点银子,我再用点好料子绣一副石榴花的纱帐好了,石榴花寓意多子多福,这婚礼正合适!”
夏雪歌说着,夏子秋点点头,不然真的没什么好送的,这转眼就是周三爷的婚礼,他们爷俩也是要准备准备才好,夏雪歌的脸真的好了不少,原本预计年末才好,但是夏雪歌一点也不敢吃跟药物犯冲的食物,也注意休息运到,也是小孩子新陈代谢快,夏雪歌的脸上已经只剩下不一样的肤色了,烧伤的疤痕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皮肤,不过还是要戴面纱,不然也挺吓人的。
隔壁镇子的锦绣坊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夏雪歌也不再做小荷包了,她没那么多时间,现在每天还要写字,她可不要当文盲,不过庆婶子一家的小荷包现在卖给镇里的绣坊,价格也没变,这倒是不错。
婚礼在镇上举行,夏子秋倒是不用跑老远,夏雪歌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裙,面纱之上漏出来的半张脸眨着大眼睛,显得特别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