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众人来者不善,排场极大。
当前的是大太太金氏。
行在最后的是三太太李氏。
主子人数虽只有七八人,但他们所带的仆役丫鬟却能塞满琼树阁的整个庭院。
贺氏将两个女儿拦在身后。
“老二虽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好歹也是我国公府身娇肉贵的二姑娘。八月为了个贱婢打她二姐,二弟妹,你房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教的?”
金氏劈头就朝贺氏数落了下来。
贺氏的态度不卑不亢:“八月虽比不过国公府的小姐,但也是我邬家正经嫡出的四姑娘。陵柳上门来就寻八月的晦气,冲进八月的闺房打她的贴身丫鬟。大嫂房里的规矩是这样教的?”
金氏顿时咬了咬牙。
邬陵桃拉住邬八月的手,暗暗给她打气:“不怕,我就不信她们能在西府的地盘上撒野。”
贺氏身为西府主人,端起了主人该有的架子。
“大嫂,上门是客,请偏厅就座。”
金氏极轻地哼了一声。
东府女眷在偏厅一一落座,贺氏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命人点上熏香。
跟随而来的邬陵柳两只手还夸张地捂着双颊,仿佛她被邬八月所掌掴的两巴掌仍留有掌印。
邬陵桃死死地盯着她。
邬陵柳只觉自己这回终于出了一次风头,成为东西两府聚焦的中心。
她一点都不怵邬陵桃。
“八月,大伯母问你。”
金氏饮了口茶,口气严厉。
“你掌掴了你二姐姐两耳光,是也不是?”
邬八月瞄了一眼贺氏,见她沉默不做声,遂道:“是。”
金氏嘴角微微一翘,又厉声质问道:“姐妹不睦,竟还动了手。你可知你这行径有多恶劣?”
邬八月缓缓吐了口气,道:“侄女不觉得给二姐姐那两巴掌给错了。”
“什么?!”
金氏瞠目,惊呆一般望着邬八月。
邬陵桃暗暗一笑,捏了捏邬八月的手。
邬八月道:“大伯母,如我母亲所言,是二姐姐不对在先。她闯我闺房,打我丫鬟,本是她的错。大伯母若要纠错,为公平起见,是否还是要先问明白事情的经过再断?”
邬陵桃接话道:“没错,大伯母就不怕下人说你教女不严,问责独断擅专,评你一个处事不公?”
金氏再次咬牙。
没甚存在感的三太太李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嫂还是别只信陵柳一家之言,且听听陵桃和八月怎么说。”
“你!”
金氏怒指着李氏,李氏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大嫂觉得我说错了?”
金氏倒不觉得李氏说错,她只认为李氏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伸。
没能第一时间压制住西府的人,这让金氏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