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天酬霸气十足的登场,我真怕引起小六子不必要的误会。赶紧对他挥挥手,示意他打道回府。没想到这货还是个惹事儿精,长身而起,对着胡堂大殿朗声笑道:“今日前来拜访,却未得见代教主,实属遗憾。天酬改日再来,希望代教主赏脸,天酬欲与代教主把酒言欢。”说完,冲我一挥手,我感觉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黄天酬的巨大座椅上。我也没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黄天酬笑着坐下,吩咐下面的黄堂弟子,回府。
我撇了撇嘴,跟黄天酬说:“黄哥,我怎么瞅着咱家堂口里面明争暗斗的呢?我还以为跟梁山好汉一样,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现在来看,好像瓦岗山那帮杂牌啊。”
黄天酬笑着跟我说:“只要有权利,有利益,就不会存在你说的那种亲如兄弟的情况。最后梁山好汉不也四分五裂了么?再说,我敬的是我二大爷,他一个猢狲装什么大尾巴狐狸?”
“猢狲?”我一愣,惊讶的问黄天酬:“什么意思?那小六子真是个猴孩子?”
黄天酬笑着点点头,跟我说:“要不能长那样么?跟没进化好似的。是个猢狲,他占了本体的优势,不用费劲幻化成人。不过道行一般,本领稀松,就是占了个好天赋,但是不努力也白扯。”
“那他骗我,”我不满的说道:“他还说他是一缕残魂。我还以为是夭折的孩子呢。”
“他是大老爷从六道轮回里面捞出来的,”黄天酬面无表情的说:“说他是一缕残魂也没什么错。我也是大老爷赐的命。所以我再过分,他都要看在大老爷的面子上不敢为难我。今天要是别人对他这么耍威风,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猢狲的报复心很强,但是很忠心,也实在,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他认准的事儿。怎么看都好。他要是不高兴了,谁惹他谁倒霉。所以,你以后少跟他接触,他是猢狲的脾性,捉摸不透。”
我笑着跟黄天酬说:“这猴孩子长的寒碜点儿,但是对我还算不错。”
黄天酬听了,微微点头。跟我说:“那就好。也不要过多接触。我是为你好。”
“知道了,”黄天酬一再为我拼命,我要是还不知道他是为我好,我这心肠可真是石头做的了。我问黄天酬:“黄哥,那魏……”
“胡天南!你给我出来!”突如其来的刺耳叫声一下子把我的话打断。黄天酬猛然站起身来,我也疑惑着站起来。这是什么回事?这是胡堂的地盘,怎么有人敢直呼我师父大名?这声音的女人是谁?
破空声响起,我只见一道黑光由远及近向胡堂飞来,忽然从堂营里面斜地里插出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在空中将那道黑光拦下。两道光芒纠缠在一起,好像一道霹雳直劈在我们前面。黄天酬一挥手,黄堂兵马呼啦一下子就给这两道光芒拦下,包围圈中闪出三个身形,一个是四排教主常云龙,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战衣,手上拿着一杆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的站在我们前面,对面是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妇女,但是却风韵犹存,风姿绰约,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大美人。只不过现在这个美妇人手上还拎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由于是被提在腰间,那个人垂着头,我也看不清楚脸。
这女人是谁?我这念头刚刚闪过,黄天酬就从十六人抬的座椅上面跳了下去。狼牙锯齿一横,朗声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擅闯邱府堂营?”
那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常云龙用手一指那个黑衣女子:“胡菩萨,我堂营与你并无瓜葛,你今日所为何来?”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划过……这女的是胡菩萨!?她怎么找来的?
胡菩萨把手上提着的人掼在地上,用脚尖一挑,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险些惊得叫出声来,怎么会是胡泽天?他不是在宛儿家蜕皮吗?蜕皮?我靠!我说怎么没认出来他呢,他平日里面穿着的那件青衣已经不见了,现在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难道他说的蜕皮就是把那身青衣褪掉?可怎么又落在了胡菩萨手里?
黄天酬一看地上的人是胡泽天,勃然大怒,狼牙锯齿直指胡菩萨:“贱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菩萨杏目一立,冷冷的看了一眼黄天酬:“小衅家也敢出言不逊,一会儿我便扒了你的看看你胆,究竟有多大!”
黄天酬大刀一挽就要冲上去,常云龙用蛇矛轻轻一拦,对黄天酬说:“胡泽天在她手上,不要轻举妄动。”
常云龙说完这话,转头向着胡菩萨喝道:“胡菩萨,你擒我堂弟子,这是何道理?若是我堂弟子冒犯于你,你且说来,我堂营会还你公道。若是你寻事滋衅,莫怪我认得你,我这蛇矛可认不得你。”
胡菩萨冷笑道:“我还用你替我主持公道?他不是我对手,你就是了?真是笑话!让胡天南出来!我倒要问问他,胡家弟子怎么让他带成清风了!”
一声炮响,不远处胡堂大殿数百胡家兵马披挂整齐的向我们这边奔来,这肯定不是我堂单上的,因为我堂单上一共都没这么多胡家。众多胡家兵马中间有一伞高悬,下面坐着一人,尖嘴猴腮,细胳膊细腿,正是猴孩子小六。哪里来的炮响呢?看来这些仙家还沿用古代时候行兵打仗时候的规矩,以前是为了抖威风,可现在就有点太老土了,一般结婚的时候才鸣放礼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