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是永无止境的，我只能说目前还好。”

就算没有看到对方，凌红也能想象到李沐阳说这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当下心情就更好了。

“对了，这边有很多国内买不到的室内设计相关的书籍，我已经给你寄回去几本了，记得到时候签收一下。”

凌红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听懂还是没消化，半响才有了反应，先是有些呆愣的‘啊’了下，之后才算彻底清醒。

“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算是送给你正式成为一名设计员的贺礼吧，虽然这份贺礼有点晚。”

凌红是愣住了，她是完全没想到李沐阳会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留下，这算是用‘强’的吧？不过意外的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觉得心里温暖了不少。

“你春节是不打算回来了吗？”凌红问，对方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大方的接受，然后间接的转移了话题。

“嗯，不回去了。”

“没关系吗？我是说你的家人。”

“反正他们早就习惯了。”

“那你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寂寞吗？”凌红可以想象到一个人孤身在外的那种寂寞，更别提是在这种中国最大的节日来临的时候，那种空虚和寂寞是平时所不能比的。

“要是觉得寂寞往年我早就回去了，不过也因此被我妈说成是‘没心没肺’呢。”

凌红几乎可以想象出来李沐阳说这话时带笑的表情，不禁也觉得笑了起来，同时也觉得松了口气。

“不过这种节日最好是一家人一起过才有意义吧？毕竟一年下来就一次。”

能够理解是一回事，担心也是一回事。

“没办法，有公务在身啊。”

凌红笑了，这句话从李沐阳嘴里说出来倒完全没有那种严肃，反而很温馨。

后来两人也继续聊着琐碎的事，换做以往，凌红会斟酌话题，可此时此刻，她却什么都想说，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凌红刚挂上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随着她应声，肖玲就推门而入，神情带着几分焦急，她一进来就把门关好再来到凌红面前。

见状凌红不由得有些担心，便问“怎么了？”

肖玲第一时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凌红，是一份账单。

凌红是带着警惕的心来查看的，不想越往下看心情就更沉重了一分，也不用肖玲解释，凌红就已经弄清楚状况了。

“这是怎么回事？”凌红脸色十分严肃的事。

“我也是刚过对账的时候发现的，我已经核对过三次了。”言下之意，再三肯定才会拿来给凌红看的。

凌红皱紧了眉头，甚至脸色也不太好看。

“知道这些是谁接的业务吗？”凌红问，她手中的这份账单正是年底各大公司、单位举办年会的收支情况。

不想凌红才刚问完，肖玲立刻就说：“是周莉莉。”让人不禁猜想她似乎早有准备。

听到这个答案凌红脸色更沉了，之前的事还记忆犹新，没想到又出事了，她不禁都要想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仗着有人撑腰就有恃无恐了？

“怎么办？”之前的是肖玲不知道，可这件事她很清楚，所以她敢肯定这事要是传出去，必定引起不小的骚动。

凌红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肖玲又说：“还有一件事。”

肖玲的语气有些踌躇，好像犹豫是不是要说出来。

“说吧。”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凌红已经不介意还有其他事一起来了。

即便凌红这么说，但肖玲仍有些犹豫，最终抿了抿唇，像是在做思想准备，然后才说：“以收银台那边的说辞和厨房的口供，说是这些都是你同意过的。”

凌红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愣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她再次仔细查看手中的账单，果然没错，有几笔她有印象的，是她签过字的，也就是说她间接认可了。

肖玲知道凌红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在看到凌红的表情后就更加肯定了，毋庸置疑，这件事凌红肯定是不知情的，就算真的是她认可的，不过一定是被骗了，简单的说就是被人设计了。

几笔业务的单子，而且还都是多桌酒席，每笔几乎都损失将近过半，结果可想而知，更因为这是由身为副总经理的凌红签字认可的，所以下面的人自然不会多问只会服从，如果不是肖玲这个时候发现问题，怕是结果更加不堪设想。

“怎么办？”肖玲光是想象就不禁为凌红担心，怕是这件事就算不是全部，凌红也要负大半的责任，这个损失换做是谁怕都吃不消。

怎么办？凌红也很想知道，可就这样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是她包庇的吧？除了如实告知她还能做什么？就算不相信她也无可奈何，而且，就算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谁做的，又或是说谁主使的。

然而对已经发生过的事，凌红没有任何借口来辩解，她唯一能承认的就是自己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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