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冬突然顿下脚步,一脸正色道:“如秋姐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尹家的下人如此不知礼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先生是两位少爷的老师,主子们对他都要恭恭敬敬,哪里轮到我们做奴婢的说三道四了?至于做蛋糕,那是姑娘偶然从书上看到的手艺,让我琢磨出来的,以前姑娘又没有让我做,我自然就没做,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秋因为如冬毫无预警地突然停下,收不住脚差点摔倒,正窝火呢,又被一向在她之下的如冬给教训了一顿,一双粉拳握得几乎要发起抖来。呸,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什么狗屁先生?也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个贪吃老头就当作宝了,还不是因为现在没有人会愿意给罪臣之子当先生,怕遭牵连?
深呼吸了几次,如秋好不容易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却发现如冬的身影早已经在十尺开外,真是恨得咬咬牙,暗道有朝一日做了庆元侯府的半个主子,一定首先狠狠惩治这个死丫头,让她知道什么人是不能轻视的,是她永远越不过去的。
不过现在……,如秋咬了咬下唇,又快步跑了几步跟上如冬:“我们姐妹之间闲聊,哪里就要那么认真了?你今天跟姑娘去哪了?碰上什么人不成?火气这么大!我还想请你教我做蛋糕呢,弄得我都不敢开口了。”那个蛋糕她碰巧吃了一小块,味道美极了,可惜平日里只有主子和几个大管事能吃到。如果她学会了,不仅自己可以享受,再悄悄做一些带去给秋世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冬斜睨了她一眼:“这是姑娘的方子,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卖钱,我怎么能随便教给别人?你想学得问姑娘。”
如秋再次一噎,气得几乎要转头就走,她们四个大丫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现在如春和如冬是越来越不给她面子了,就因为她被遣去当绣娘了吗?真是势力又眼皮子浅!
不是,更重要的是,她刚才想探听的是姑娘带着如春二人一早上去哪里,做什么了?问了喜鹊、喜莺,俩人也不知道,而她看三人回来时两手空空,姑娘的穿着也不像出门的模样,就猜测她们去地下室了,所以试图忽悠如冬一下,没想到如冬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冬可不管她气不气,指着前面的路口道:“我去大厨房往这走,你找齐伯要走那条道,我赶时间就不跟你聊了哈,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说完抬脚就走,好像真担心牛乳燕窝被人端走似的。
如秋朝地下狠狠“呸”了一声,不行,不住在观梅院实在不方便,什么信息都探不到,更别说掌控住姑娘的想法,重新博取她的倚重了,还是要尽快回到姑娘身边才好。好在秋世子进不来梅庄,也不知道她已经被暂时贬为绣娘,搬出观梅院了,否则……,唉!
知若在书房里“编写”孙子兵法,如冬坐在外面边做针线活边守着。还没等到如冬取燕窝回来,就见喜莺匆匆上来:“如春姐姐,强伯带着一个客人在楼下厅房等候,说是有急事求见姑娘。”
带着客人?如春一愣,不过她知道强伯是非常谨慎之人,不会随便带个陌生人到观梅院求见姑娘。
喜莺犹豫地补充道:“是个女子,不过戴着帷帽,强伯也没有说是什么人。”她很难做啊,强伯是大管事,还是姑娘和大少爷非常信任的大管事,她有心要问清楚来客的身份,又不敢强问强伯。好在那客人是个女子,如春姐姐应该不会责骂怪罪她吧?
知若在房里问了出来:“什么事?你们进来回话吧。”
如春安抚地对喜莺笑笑,带着她进了书房:“姑娘,强伯带了一位女客求见,喜莺正在说那女客戴着帷帽,看不到相貌呢。”
知若疑惑地站起身,女客?进了观梅院还戴着帷帽?呃,为什么是强伯引来,而不是强婶或者桂妈妈带进来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