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见到这样刺激性的场面,殷修然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黑得能媲美浓墨了。
何月娇因为这突然的变化惊得愣在当场,动作倒是停下了,可手里还拽着宫女的头发没放开,只扭头看着大门口:“皇上?”
殷修然大步走进去,怒道:“何宝林,你这是在做什么?朕让你闭门思过,你便是这般思过的吗?”
何月娇这才回过神来一般,慌忙放开那宫女,噗通跪在地上:“皇上恕罪!不是妾身的错,是她太过分了,给妾身喝的茶都不热……”
秦夙惜:“……”
为什么她有种今天自己又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感觉呢?话说这何家大公子到底是如何才把何月娇培养成……培养成这副德行的?这已经不是没眼色的层次了吧,但凡有点脑子的,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和皇帝争辩么?赶紧认错赔罪才是正途吧……
“朕倒是想恕你无罪,可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殷修然依旧怒极,一甩衣袖道,“朕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待着吧,既然嫌别人伺候得不好,那便不用人伺候了!”
“皇上!皇上不要啊!”殷修然本欲转身离开,可何月娇却动作飞快的膝行几步扑到殷修然身旁,一把抱住他的腿,急道,“皇上,你不要生妾身的气啊,妾身不是有意的,是她们太过分了,见妾身受罚就欺负妾身,妾身实在是气不过,才……才小小的敲打一下,让他们记住本分而已……”
殷修然这下倒也不急着走了,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月娇,怒极反笑,道:“好啊,那你倒是给朕说说,这些奴才是如何欺负于你的?”
何月娇当真以为自己的哭诉有用了,立马装模作样的抹泪道:“皇上,妾身好歹也是您的妃子,就算受罚也轮不到她们轻视,可她们倒好,非但不尽心伺候着,还克扣妾身吃穿用度,一日三餐只有简单的清粥素菜,连茶水也都是冷的!妾身的爹爹和兄长自幼疼爱妾身,若是知道妾身在宫里竟然被奴才欺负,一定会很伤心的。皇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我勒个去!这货居然在威胁小皇帝!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有魄力!有胆识!让姐这个自称习惯人人平等的后世之人也自叹不如!
殷修然冷笑道:“清粥素菜?朕的妃子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容嫔,是怎么回事?”
何月娇一听殷修然这么说,立马得意得不行,看吧,皇上还是最喜欢她的,容嫔那个女人,居然让她抄佛经,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容嫔可不是和何月娇一个档次的,虽然殷修然此时很生气,可她完全看得出来这股气恼是冲着谁而去的,遂平静回答道:“皇上明察,妾身绝不曾克扣何宝林吃穿用度,若是何宝林坚持,皇上可以询问一下门口的侍卫,这几日何宝林每日的膳食,都是经过了他们检查才送进去的。”
“你,进来。”殷修然指了指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道,“你说,这几日何宝林的吃穿用度可有被克扣?”
那侍卫道:“回皇上,不曾。”
殷修然复又低头看向何月娇:“何宝林,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他胡说!妾身这几日每餐都只有六七个菜,如何不是被苛待了?在妾身家里,就是仆人们的桌上这不止这么几个菜!”何月娇怒了,连那侍卫也一并恨上。
“哦?你的意思是,何爱卿家平日用度比朕还奢侈咯?”殷修然盯着何月娇,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泛着冷意,“你身为宝林,每餐本不得超过九个菜,你现在每餐六七个菜,又如何算是被苛待了?”
何月娇总算觉得皇帝的态度不大对劲了,松开殷修然的腿,怔怔的说不上话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殷修然看起来耐心已然耗尽。
“可是这几天的菜式比之前差了很多啊……皇上……”何月娇抬头看向殷修然,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入宫前哥哥明明说过了,皇上最是看重父亲与他,只要提到他们,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怪罪于她的,可是现在怎么越提皇上越生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