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鹏是汪文征在宫中的暗线心腹之一,几乎所有宫中的消息都是由他传给汪文征的,当初收服他时还用了一点非常手段才成功。
“嗯,兆庆,祭祀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柳丰仕已经查到了汪文征身上,恐怕近日便会有所行动,这边得加紧准备。”
殷修然坐在书桌前,面上没有平日对秦夙惜时的温和笑意,给人的感觉更倾向于最开始秦夙惜接触的那个样子,冷静,漠然。
叫兆庆的青衣男子道:“已经基本准备周全,就是汪义珩比较谨慎,属下们费了好些力气才让他放松警惕。”
殷修然道:“嗯,汪义珩父亲早亡,汪文征几乎把所有的心血全部放在他这唯一的孙子身上,调教得倒也不错,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兆庆道:“是,属下明白。”
殷修然微微颔首,又道:“对了,柳丰仕这次动用的暗线你可全都掌握了?”
兆庆道:“回皇上,已经全部监控起来,会一一处理好的。”
殷修然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嗯,尽量顺藤摸瓜,将其暗线网连根拔起。”
“是,属下遵命!”
待兆庆离开后,殷修然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书桌上那个不怎么起眼的青花瓷制的笔洗上,声音清浅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和信心:“父皇,您在天上好好看着,看儿臣是如何达成您的遗愿,还我北辛清朗乾坤。”
从御书房出来,时候已然不早,本就是寒冬腊月,在夜里更加冷清入骨,韦成传笑着迎上来:“皇上,辇轿已经准备好,今儿个还是去唯嫔娘娘那儿吗?”
殷修然抬头看了看黑沉沉连半点星光也看不见的天空,道:“嗯。”
韦成传立刻挺直了背脊,高声道:“皇上起驾!”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今日值守的是雨韭和红棉,见殷修然进来忙起身行礼。
“起来吧。”殷修然脱去披风,走到烧得正旺的炉子旁暖暖手,转头看了看里间,道,“惜惜睡了?”
雨韭道:“回皇上,娘娘晚饭后说有些倦了,便早早的睡下了。”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殷修然拍拍衣摆,转身往里走去。
“是,奴婢告退。”红棉和雨韭双双行礼,退了出去。
“哎,皇上对咱们小姐可真好!”红棉一边走,一边搓着手笑盈盈的说道,“小姐都怀孕这么久了,皇上也没去过别人那儿……”
“闭嘴吧你,又忘了小姐的叮嘱了?”雨韭白了红棉一眼,打断了红棉的话。
红棉嘿嘿一笑,露出光洁整齐的小白牙:“嘿,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了,这些话也就对你说说,不然你见其他时候,我有多说过一句话么?我这不是因为小姐和皇上感情好,现在小姐又有了孩子,我为小姐高兴么!”
“知道就好,小姐护着我们,我们可别给小姐惹麻烦,知道吗?”雨韭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叮嘱道。
红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雨韭啊,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啰嗦了啊,你就放心吧,我虽然人不聪明,可绝对不会做不利于小姐的事情的,再说了,我们俩几乎都不出瑞福宫的大门,别人想抓我们的把柄也不一定能抓得着的!”
“反正,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是是是,我一定一定会很慎重的!”红棉忙不迭的应声,生怕雨韭再啰嗦。
雨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其他。她是大夫,性子又沉浸稳重,所以从秦夙惜假怀孕开始,便没有要瞒着雨韭的意思,反正也瞒不了,不过也没有对她解释更多,只是让她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如果雨韭只是红棉那种性子单纯的一根筋的话,那么她不会想太多,小姐让保守秘密便保守秘密就是了,可雨韭是温家堡培养出来的,心思远比红棉要细腻得多,不过她始终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即便发现了些许端倪,也从未有半点表露,更不会对秦夙惜的做法有半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