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惜听了便笑,这丫头只知道自家主人心疼她,殊不知她家主人伤了,自己早已心疼得无以复加,不过倒也乖乖听话服药,少说话少用嗓,每日按时起床按时休息,竭力保持目前能保持住的最好状态。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夙惜能感觉到生命力的流失越来越慢,到今天起床之后,那蔺花花纹已经从持续的高温变回了浅浅的温热,而之后巫素给巫明鸾做的例常检查更是确认了这一点,巫明鸾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了,气息也已经从微弱到似乎随时会消失慢慢变得平稳起来,等到晚上时,连脉搏也开始变得强健,只是依旧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秦夙惜记得巫明鸾说过,若是小皇帝第一次遇到性命之危他并不会立即死去,只是会失去隐巫族的血脉,所以这次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棉纱沾了水给巫明鸾润了润嘴唇,她不在乎那个可以称之为神奇的隐巫族血脉还能不能存留在明鸾身上,她只希望他能安然渡过这一次的危机就好。
“夫人,有客到。”
秦夙惜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的回头:“谁?”
她在陪着巫明鸾养伤,早就说了谁也不见,况且在这洛谷中会来探望他们的,大概也只有花家那一家人,可就花青芷当时假装昏迷的态度,早已被她列为禁止接触对象,那到底是什么人使得巫素前来禀报?
巫素走进来,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淡淡的不愉之色,附在她耳边道:“是皇上的人。”
“什么?!”秦夙惜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倒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很快冷静了下来,问巫素,“有多少人,有没有说来做什么的?”
巫素道:“来了两个人,没说做什么,不过似乎也并无恶意的样子。”
“走吧,看看去。”秦夙惜整理了一下衣摆,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她答应过明鸾要试着改变,那就从今日开始吧,不论小皇帝的人来意如何,都别想伤害她的明鸾。
这个庭院并不是当初花家给准备的院落,各方面都没有那么精致华美,在回洛谷的当晚秦夙惜便让余叔另去寻了住处,不论这次的事情与花家有无关系,秦夙惜是已经不打算再承他们任何的情了。
殷修然派来的人便在余叔的招待或者说监视下在前厅等候,秦夙惜到了门口,一眼便认出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是小皇帝身边的人,也就是曾经两次与她带路的那个性格相对和善的青衣男子。
见秦夙惜走进来,兆庆放下茶杯,起身行礼道:“小的兆庆,见过夫人。”
一路上秦夙惜早已做好准备,所以也仅仅是在看到来人是兆庆时微微愣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摆出曾经在正式场合与人交往时的仪态走上前,笑道:“大人客气了,请坐。”
“多谢。”兆庆坐下,并不偷偷打量秦夙惜,与秦夙惜不同,对兆庆来说,秦夙惜并不陌生,甚至还比较值得注意,这个女子似乎就是皇上变得有些奇怪的原因,这一点或许皇上自己都还不曾发现,可兆氏兄弟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秦夙惜坐在上首,看了兆庆与他身后的青年男子一眼。
兆庆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皇上曾听国师大人说起夫人似乎玉体维和,恰好皇上来洛谷时有官员进奉了一批效用极好的养生丸,便让小的给送一些过来,望夫人早日康复。”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白玉瓶来。
“多谢皇上恩典!”秦夙惜连忙起身,规规矩矩的谢恩。
兆庆以手虚扶,道:“夫人不必多礼,皇上说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他与国师大人情谊深厚,私下里也是不论这些的。”
秦夙惜这才站起来接了那白玉瓶,一入手便有温润细腻之感,怕是这瓶子的材料便是极好的白玉了:“还请大人替夫君与妾身向皇上转达谢意。”兆庆见秦夙惜收了,笑道:“这是自然,皇上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小的就不打扰了,夫人请留步,小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