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找过来的时候,陶婉婉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但还是非常非常难过,见到周元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哑声道:“相公……”
“好了,别哭了。”周元将陶婉婉搂入怀中,安慰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哭什么呢,乖,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相公——”陶婉婉虽然还是很难受,可当着妹妹的面被周元这么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总算是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一直哭个不停了。
“姐夫。”陶琳琳也跟着起身打招呼,笑容温和礼貌周全,比起陶婉婉这个任性得可以说得上是坏脾气的大小姐,陶琳琳在陶家的定位一直是温柔可亲优雅动人的二小姐,所以哪怕是在面对她压根从心底里看不上的这位小商户出身的大姐夫,她面上也是绝对不会表露半分的。
周元对这位乖巧懂事的小姨子也是很有好感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显然还是自己怀中心情抑郁的妻子,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带着陶婉婉回了自己的院子。
陶婉婉的父亲对这个嫡出的长女是真的疼爱得没边儿了,长女出嫁后她原来的院子纹丝未动,还一直保留着陶婉婉出嫁之前的样子,周元偶尔陪妻子回娘家,住的也都是这里。
陶琳琳一直保持着完美的姿态将二人送出院子,等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色就“唰”的一下沉了下去,她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然后重重的放回桌面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被子砸碎似的。
哼,陶婉婉,这次算你走运,都给你下了蛊居然也能让人给解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有你在一日,这陶家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
这次的乌龙怀孕一事给陶婉婉的打击实在太大,周元一直陪着她在岳家住了好几日才回了清池镇。
“婉婉,一路上辛苦了。累了就先回屋去歇会儿,我找周元有些事。”两人回家时周元的娘亲周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散步,见二人回来也没露出什么喜色,而是板着一张脸,“周元,你跟我来。”
“是,娘。”周元有些错愕的应了,对同样目露担忧惊讶之色的陶婉婉微微笑了笑以作安抚,便乖乖跟着周老太太走了。
“娘,有什么事吗?”一进屋,不等周老太太说,周元就一边扶着她往椅塌旁走去,一边主动询问缘由。自己娘亲虽然身体不太好,但一直都是个爽朗爱笑的性子,可现在她却沉着脸每个笑容瞪了,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好意思问?!”周老太太瞪了周元一眼,道,“元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将婉婉娶回家时,娘亲与你说过的那些话?”
周元连忙道:“儿子记得,娘亲说,婉婉虽为大户小姐,但入我周家们,应守我周家规矩,不可肆意而为。可是娘,婉婉她性子虽然娇蛮了一些,可从没犯什么大错啊,这次怀孕的乌龙事情也只是个意外,她并不知情的……”
“我没说怀孕这事!”周老太太打断周元为陶婉婉辩白的话,道,“元儿,婉婉是你的媳妇,你疼她爱她是应当的,但宠媳妇也得有个底线,不能惯得她无法无天。”
“儿子不太明白,请娘亲明示。”
周老太太忍不住又瞪了周元一眼,这才道:“我们周家素来讲求和气待人,不主动与人结怨,可前几日,在你与婉婉去了上梁城之后,婉婉的家弟带着人来了清池镇,二话不说便将胳膊玉生家的药铺给砸了,你可知婉婉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什么?玉生老弟的药铺被……”周元惊讶之极,他虽然心里还是很护着陶婉婉,可却并没有立刻为她说话,上梁城和清池镇距离不近,周玉生几乎是不可能与陶金成结怨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陶婉婉了。
见周元并没有忙着为陶婉婉辩白,周老太太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道:“娘已经问过,在你们去上梁城之前,婉婉的确是有写信给陶三少爷。娘亲也不是要冤枉婉婉,但她之前因为玉生给她诊脉直言她并未有身孕而明显对玉生很是不满,以她的性子让弟弟给出口气也不是不可能,你去问问她,若真有其事,你们都给我上门负荆请罪去。”
周元脸色几经变换,但最懂儿子的永远是娘亲,周老太太的话有理有据又给了婉婉极大的尊重,他哪还有其他的话说:“是,儿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