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红着脸放下棋子。原来她趁着老太君不注意在她的后方下了一颗字，再差一步她就能圈里为王，损对方的兵将。

“本以为找出祖母的纰漏之处，便能一举获胜……卿儿确是输了。”

“全天下者，方为赢家，切记，切记。在战场上，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云澜忙点头称是。

“原来四姐也在呢。”

凌芸满脸笑意走进门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婆子，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三两件衣裳。

云澜定睛一看，立马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她霓裳阁最近才出的一批新货！

“既然四姐也在，便是再好不过了。来来，你挑几件中意的衣裳，我让婆子包好了送你房里去。”

老太君对这些衣服的兴趣，显然比云澜要大许多。

“这些衣服新巧别致，可是霓裳阁之物？”

凌芸笑着挑了几件粉嫩的衣服出来，递到老太君的跟前。

“还是老太君眼尖，我觉得这些颜色便极好，衬得人喜庆。”

老太君接过衣服，自是忙不迭赞好。

“果真不错，难为你还记得你她。”

“老太君……”

温香刚想禀报，来人便已掀开门帘径自冲进门来。

“姨祖母！”

来者不是别人，竟是多日未见的慕容薇！

“卿姐姐也在。”

慕容薇蹦着上前来，紧挨着云澜坐下。

“你这猴儿，既然来了，可得多陪姨祖母几天。”

慕容薇自是欢喜，满口应下。

“自然，自然。小五要和卿姐姐睡。”

看着她们姊妹情深，老太君眉角眼梢里，尽是笑意。

“哟，今儿个可真是巧了。”

凌宜带着众姑娘走进门来，仔细一数，嗬，这大家闺秀还不少！

田家的，舒家的，陈家的，锦官城里数得上名字的高门大户之女，此刻皆齐了。

“给老太君请安。”

姑娘们一字排开，规矩十足。老太君脸上堆笑，连连道好。

“好，好，都是好孩子。”

凌芸脸色一暗，甚是尴尬。

“瞧瞧，芸姐姐的脸上不好看了。”慕容尔薇扯了扯云澜的袖子，小声嘀咕道。

“宜姐姐千人捧万人呼，她却……啧啧。”

凌芸的心思，在场的又有几个不知道的！ 只是凌芸到底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庶女，良禽择木而栖，她们选择捧凌宜的场也无可厚非。

“五妹，你挑的这些衣服都很好看，卿儿实在是难以抉择。”

云澜随口转开了话题。

正觉得尴尬的众家小姐，忙凑上前来，装模作样地翻着婆子手上的衣服。

“不错，不错，不愧是五小姐，眼光独到。”

凌青涵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些，细细解释道。

“这些衣服都是霓裳阁的新货，这霓裳阁的衣服，不仅新巧，做工也甚是不凡。不信你们摸摸。”

“是啊，久闻霓裳阁之名，如今亲眼见了，方算服了。”

“可不是吗，我们家的婆子在店门外整整守了三日都订不到一件衣服，五小姐的福气，我等望尘莫及。”

都是人情场上滚过来的老手，一个个借物夸人，每个字都斟酌得圆满周到。

不过，三人行，必有害群之马。

凌宜本就不悦，如今听着众人变着法地夸凌芸，火从心生，也顾不上是不是在上房。从凌青涵的手中扯过衣服，狠狠地丢在地上。

“呸，下三滥的东西，亏你们一个个当宝贝似的。”

众小姐惊了，老太君怒了。

“宜儿！”

“老太君，您有所不知。这霓裳阁衣服虽然好看，名声却不大好听。”

名声？云澜秀眉一蹙，留了神。